阮娇回到营帐,到自己的位置躺下,解了披风后,无盐见她披头散发的,连木簪也没戴,不由得吓了一跳。
“小姐,您的木簪…”无盐凑到阮娇耳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苏参将…他,他是不是认出您的身份了?”
阮娇本就没打算向无盐隐瞒苏迟的身份,将之前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听后的无盐嘴巴张了老大,嘴角张张合合,结结巴巴的,“他,他就是给您冲喜的龟奴?”
“他现在翅膀硬了,都敢吃主子的豆腐了,”阮娇指节掰得咔咔直响,眉头皱的像个铁疙瘩,恶狠狠地用气音道,“若是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姐,要不要我——”无盐目光坚决,嘴角紧抿,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不行,他得活着,”阮娇眯眼看着自己纤长的五指,像是狐狸在逡巡着领地中的熏肉,挤出个笑来,“他可逃不出姑奶奶的手掌心。”
无盐还是很担心,按小姐的话来说,苏迟那人就是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她想了想,提议道,“小姐,几日后怀墨少爷会来送粮草,要不,咱们跟着回吧。”
阮娇五指渐渐合拢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困意直接上来了,“先睡觉,过几天的事过几日再说。”
苏迟受伤一事,除了几个老医官,谁也不知道。
但苏迟依然没能避免地成为了焦点。
昨夜他竟然丝毫未动帐中的梦儿姑娘,还甚是好脾气地把她赏给军营中的将士了。
阮娇边熬着药,边听着医官们三三两两的议论,唇角微微淡抿,心中冷冷一刀。
目中无人,颐指气使,自作自受。
阮娇正悠哉悠哉地倒汤药时,一个大头兵跑了过来,“林医官,苏参将指名要您过去。”
阮娇微微一愣,随即捂住口鼻?咳了两声,歉疚道,“您看我这里正忙,况且,我最近染了风寒,怕传染给参将。”
那大头兵听着,神色微异,一手轻轻握住了腰间的软刀,仍是客气道,“苏参将吩咐属下,一定要将您带到他面前。”
阮娇轻声笑了笑,弯下腰来,不紧不慢地看了眼燃着的火,又将一副药给熬上,轻挑了挑眉道,“那他有没有吩咐,让我现在就到?”
“这倒没有。”
“那您便在这吃口茶吧,”阮娇转身去拨弄她的药材,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我现在的事可多了,顾不上他。”
“你!”那大头兵剑已然抽出一半,又想起参将的嘱咐,硬生生地压下了口恶气,坐在椅子上,等着她。
结果阮娇忙个没完没了,还分给他一个研钵,眉开眼笑道,“您在这待着无事,不如磨磨药,打发下时间吧。”
大头兵:“…”
我就是个传话的,我容易吗…
磨药虽然简单,却十足的费劲,当那大头兵把药磨好,已然过去一个时辰了。
他实在待不住了,催促道,“林医官,咱们该走了。”
“别急,我现在配的药,可是一会儿给李将军的,”阮娇呲着小牙,笑的唇红齿白的,“您也不希望李将军的病情恶化吧。”
“……”
他当然不想了!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咒李将军!
于是,大头兵又和阮娇磨了一个多时辰。
饭点到了。
“到我们吃饭的时候了,”阮娇的屁股终于从凳子上起来,眼里闪出一丝亮光,望向门口,对着来找她吃饭的无盐摆了摆手,“咱们走。”
“林医官,”大头兵此时的耐力已然全部消耗光,到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时候,用刀柄拦住了阮娇的去路,“您已然耽误了两个多时辰了,苏参将该生气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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