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复起, 对程丹若而言无疑是有利。
她可以短暂地离开后宫，皇宫前半部分晃晃，尤其御药房也那边, 更是合合理。
御药房是么地方？
“职掌上用药饵, 与太医院相表里”，也就是说, 是专门管皇帝用药地方, 药房是宫闱禁地，闲人不能擅入。
司药所有药材出入，都要通过御药房。程丹若想去典藏阁借书，顺便认认去御药房路。
安乐堂工作本就不需要每天准点打卡, 程丹若去找司药说声，道是要借几本医书看，便算有了光明正大理由离开后宫。
但路怎么走, 也有讲究。
绝不能像参观故宫, 大大咧咧走皇极殿中线上，绕远路，从后头走，直接走东边夹道, 走东华门里头路。
宫内走，定注意避让。
宫人看见她身着青素圆领袍，虽无补子, 却也非宫人袄裙，就知道是个低品阶女官，都会远远避开。
而若是遇见有品级大太监，就该轮程丹若回避了。
运气不错，路有惊无险, 只碰个大太监，对方也没有为难意思，步履匆匆。程丹若松口气，打量着眼前青色楼阁。
典藏阁文华殿后，明清历上，叫做文渊阁，都是宫内藏书地。
看守书阁是个宦官，文质彬彬，穿着与她同色青圆领袍。
“姑姑安好。”他很客气。
程丹若也样：“公公好，我想借几本医书。”
“女自便。”宦官做了个请手势，自顾自坐回椅中，继续读书。
程丹若不免留意两眼，这才进去找书。
宫廷藏书非同般，许多市上绝版孤本，都能这里找。但说实话，医书和般书不同，比起早期像修仙功法医书，她更需要当代作品，以了解目前医学水平。
挑来选去，看中了《普济方》。
总共三十五卷，超级大部头。
幸好专业书没必要抄，选取有用内容抄录，做出自己研读样子就。程丹若只借卷，又额外挑了本《大夏律》。
正犹豫要不要再借本，门口却传来熟声音。
“书楼里有无《增定华夷译语》？”
是谢玄英。
“谢郎，有。”看门宦官起身，“我去为你寻来。”
程丹若便对吉秋道：“我们避避。”
遂让里。
此，谢玄英话也传来：“不必了，我自己找。”又放缓语气，“你继续看书吧。”
“书楼有女借书观。”宦官却这般道，“还是由奴婢去吧。”
谢玄英登改口：“也好。”
宦官进来找书，程丹若想想，和吉秋说：“你有没有么想读，我帮你借。”
吉秋感激地看着她，她催促动作中，磨磨蹭蹭地跑去翻看前瞧中书。
程丹若支开她，这才往门口觑了眼。
谢玄英也瞧见了她。
四目交汇。
程丹若朝他笑笑，点头示意。
谢玄英微微弯起唇角。
今日来典藏阁，当然不是碰巧，而是有意为之。
前些日子，他考试完毕，入宫上值，恰巧遇见那日负责女官招考太监。对方乐颠颠地跑过来替他牵马，殷勤地告知：“好叫谢郎知道，您关照过那位姑娘被分了内安乐堂。”
谢玄英当然知道他说谁，但做出副记不样子，皱眉问：“姑娘？”
太监连忙道：“是您亲眷。”
“胡说八道，谢家哪有亲眷……噢，”他佯装恍然，“是兄家。”
他点点头，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了，多谢你。”随手掏了银钱赏他，“亏你费心打听，我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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