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本来还懊悔拍错了马屁,见他赏银,复又欢喜:“不敢当谢郎赏。”
谢玄英怕多说多错,朝他微微笑,转身走了。
他知道,有了这次赏,太监定会再帮忙打听,且不会叫人知道。
但零星消息,无法抚慰他思念。
分别月余,他想再见见她,哪怕不能说话,亲眼看她好好,也够了。只是前朝与内廷近咫尺,规矩却森严苛刻,哪怕是他,亦不能往后宫去。
思来想去,猜想她或许会来典藏阁,便试着碰了碰运气。
今天是二回。
终于见了。
内心如逢甘霖,登舒畅。
“谢郎。”宦官交给他卷《增定华夷译语》,“这是卷。”
谢玄英只是想找本外头没有,而宫里有书,随手翻翻便颔首:“多谢,我看完即还。”略思忖,道,“你再替我留意,有无《今古舆地图》,若有,替我留着,我下次来借。”
宦官施礼:“奴婢记下了。”
“劳驾。”谢玄英颔首,若无其事地离去。
吉秋声问程丹若:“那两本是么书?”
她:“……我也没听过。”
那宦官笑道:“谢郎爱读杂书,《华夷译语》是蒙古语译,《今古》乃山川图,外头固然有,也印刻不全,不若宫里齐备。”
“原来如此,劳公公解惑。”程丹若十分佩服他,不由问,“敢问公公姓名。”
宦官道:“奴婢梁寄书。”
“梁公公。”程丹若见他谈吐不凡,愈发礼节周,“我要借这两本。”又看向吉秋,她两手空空,微微摆手,便不强求,“不知如登记。”
梁寄书取出簿子,将书目与日期写上,问:“不知姑姑姓名,处上差?”
“程丹若,尚食局。”
他如实登记,并关照:“虽说姑姑借并非珍本,也切莫污了书页。”
“我定心。”
借完书出来,迎又碰王咏絮。
两人都穿着常服,头戴乌纱帽,但程丹若帽子上只有固定用支金簪,王咏絮却是插戴乌金纸剪出来草虫蝴蝶,风吹过,翅膀颤动,栩栩如生,还有几簇茉莉花,清雅而芬芳。
身后又有两个随侍宫婢,派头大倍。
程丹若不动声色,避开让路。
王咏絮却好像忘了之前尴尬,大大方方道:“咱们起进宫,姐姐却和我生分起来。”
“礼不可废。”程丹若笑笑,语气温和,好像是出于礼节而客气,非是龃龉,“你也来借书?”
王咏絮道:“可不是,虽说库里也有书,哪里比上典藏阁多。前两日借了《二家宫词》,今天换新瞧瞧。”又笑,“你借了么?”
程丹若给她看医书和律书。
王咏絮便是笑:“不同你说了,借了书,我还要回撷芳宫,改日来寻我,咱们道说说话。”
程丹若口中自然答应:“只要你不嫌我叨扰。”
“那就说好了。”
友好寒暄后,各自分开。
*
今年会试推迟了月,故殿试亦有改动,为四月初。
考取贡士考生们,进宫考试了。
承天门外集合候,众人终于见了传闻中害个别举子发挥失常,饮恨落榜美人。
四月份,春风舒展,万里无云。
谢玄英骑马而来,袍袖舞动,如冠玉,风姿逼人,确实有点谪仙乘云,笑看红尘意思。
“谢郎。”礼部侍郎笑眯眯地招呼。
“少宗伯。”他还礼。
现场鸦雀无声。
不多,搜身完毕,入宫。
考试地点就朝会皇极殿中。众考生同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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