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身后太监欲言又止,这是他今早来找他的第五次了。
算起来,他入主宫中这么久,眼前的黄公公算是对他还算忠心的了,他向来不会收买人心,也不知如何笼络,才会到如今仍是孤身一人。
“说吧。”
赵吉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腊梅,突然想到去年,去年那时真好啊,将她娶进门。
那时候,府中和睦,人也团圆。
尽管不忍,黄公公还是对他说了,“如今外面正乱成一片,逆臣赵元修当众说些犯上的话,说什么他才是真正的郡王,还拿出一些羊皮纸卷……”
这一天,终于来了。
赵吉的表现很平静,就像是早就知晓了般,安静听他讲完。
直到最后黄公公忍不住说了句,“圣上,您还是赶紧逃吧。”
逃?
这天下之大,他能逃到哪儿?逃到哪儿还不是逃不出那人的掌心。
赵吉只是隔窗看了眼屋内,二娘子正睡的安详,明年二月孩子便诞生了,他只希望那人能留他到那一日,看看孩子最后一面也好。
“圣上……”黄公公见他早就一番看淡了生死的模样,心下不禁几分发酸。
自问赵吉本人并无什么凶残的嗜好,待他们这些下人也都好,可上天却总是不愿放过这样一个忠厚之人。
“你退下吧。”像是不想再说什么,赵吉只是让他走。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黄公公走后,赵吉又看了会儿梅花,这才沿着长廊一路逛着皇城,虽然他进来这么久,却没有真正的欣赏过宫内的景致。
他从不知道,原来这个偌大的宫墙竟像座牢笼。
四方的天,四方的墙,便是看到的云似乎也是四四方方的嵌在那儿,不得自由。
“娘娘……”几个跟随在沈扶音身后宫女小声喊了句。
她已经这样不声不响跟着赵吉走了有一段距离。
沈扶音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宫女们便退了下去,宫女们走后她也不动声色走到赵吉身后,彼时他正走到一个池塘旁看着里面空无一鱼的景象。
入冬了,鱼不出来了,瞧着也有些荒凉。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他蹲在那儿问,倘若无人怕是以为他在自言自语。
沈扶音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说,一时,她竟不知回些什么。
“你苦心孤诣布下这些局中局,为的便是今日吧。”赵吉已经将她看的透透的,即便今日知晓她做出这些也毫不奇怪,“扶我上位,又提防我夺权。”
“还有什么比这一石二鸟更好的计谋呢?”
通过赵元修之口,杀掉赵吉,平息民愤,再不动声色除掉赵元修。
二娘子腹中的孩子,便是她将来垂帘听政把持政权的一个筹码,天下,依然是她的。
顺带,也将自己从小最嫉恨的那个人杀了,哪怕她是她的姐姐。
看着赵吉始终背向自己不肯看过来的场景,不知怎的,沈扶音胸口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空,她有些不悦的对他道,“转过身来,好好说话。”
他却不动。
她有些怒了,却听赵吉突然说了句,“到时能不能放过二娘子。”
二娘子?沈扶音突然笑了,声音却无比尖刻,“怎么,真的爱上她了?动了感情?”
“……”赵吉只是淡淡看向平静的湖面,良久才说了句,“我总不能连孩子的娘亲都保不住吧。”
“……”
“我是无能,可也不想让孩子长大了恨我。”说到这儿,他声音几许自嘲的笑,“笑我是个连妻子都保不住的男人。”
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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