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刺骨,却没想过她身上也能散发出如此浓重的寒,此时她带着笑,那笑却似乎不将任何东西放在眼里,嗜血而冷厉。
她伸出手来,伸向他——
他很想抬手去握住,告诉她是他错对了她,能不能给他个机会补偿?作为——
父亲。
也许知道她的答案,不必补偿,本就没什么牵绊,何必徒添劳烦?
他明知道,却还是伸出手去——
多年来,自打她出生便没有一次触碰过她,连抱抱她都不曾,此时她对他,该是多么恨?就像……
他和他的父亲……
他不愿这样的遗憾再传接下去,所以尽量的弥补所有孩子。
那些孩子里,却独独不包括她……
她看着那伸出的大掌,渴望一闪而过,两手就要相触,她顿了顿,却猛然手势一转——
急转直下。
他愣了愣,意料之中握了个空,掌中的空气被挤压,他什么都没握住,却像是握了满手的冰——
凉血,凉心。
她一把扣住他的茶盏,轻柔若拈花?他却瞪大了眼——
他看见那茶盏冒着的氤氲热气转瞬消散,一眨眼的功夫又冒起了蒸腾白烟,他愕然,看着那杯盏外壁开始出现晶莹的水珠,顺着茶盏流畅的曲线滑下,划过她青葱的指尖……
‘吧嗒’,落地。
和刚才那片茶渍氤氲在一起,化作一团更大的水迹,在厚绒的地摊上涂深了色彩——浓重,惊心。
她含着笑,将那茶盏晃了晃。
他下意识去接,因那角度一定会晃出大半的茶水,恍惚觉得那冒着白烟的茶水该是滚烫的,怕伤了她。
手刚伸出,还在半空,他却又一顿,愕然睁大了眼?
她端着那茶杯大幅度的动荡,那茶水,却像是感受不到,在茶盏里稳稳……连波纹都未曾泛起一丝……
他瞪大了眼惊愕的看着她,她笑了笑,将茶盏送上。
他下意识握住,又下意识险些将那茶盏抛开,那寒,侵骨!
仅仅是瞬间,指尖便开始麻木,一路蔓延,沁心凉,经脉一阵瑟缩,蔓延到心里?
令、人、窒、息。
他惊愕的看着手中的茶盏,那蒸腾的白烟不是因烫而朦胧的水汽,而是——
因寒而散发的寒雾!
杯盏上凝集的水珠冰寒,都如同伸手抄了一把寒雪握在手里?
膈心,沁凉。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惊愕,此时便如愿的笑了笑?
“母亲不是死于难产,”她转开眼眸,远远看向瑶阁的方向,“也不是死于你的刺激撞柱,”她垂眸,又看了看院落里堆积的寒雪,她唇角撇了撇,“她的死——”
她又回眸指了指他手中的茶盏,将当年真相迷雾重重,一语揭开——
“因这寒毒。”
东方柏震惊,此时震惊于真 相的揭开!
又愕然,愕然看了看她苍白没有血色的指尖,他声音有些颤抖?
三分恐惧三分不可置信,恐惧当初婉柔死死咬牙不说的是自己的身体问题,不可置信,当初明艳的人儿,她的女儿比她更为明艳,却也终究摆脱不了残酷的命运?
东方柏听见自己语声也颤颤——
“那么你……你……”
她了然笑了笑,也不扭捏,一字一句,剜心蚀骨。
“噬心寒蛊,寒毒入体,浸入骨髓,按常理——”
她拉长了语调,却浑不在意的浅笑,一字一句,砸在心上。
“活不过十年。”
她成功看到东方柏白了脸色,他似乎想伸手抓她手掌,被她轻轻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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