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闷热的车厢中,两个大男生并肩站着。
一边听路兰叨叨絮絮的说明,时而点头时而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后,柳真冒出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跟什么啊。”
就是这句。
“那种情形,怎么想也知道是贺甜有问题吧。你也不想想看,说到底干嘛禁止你打工啊。”
说着,柳真比手画脚地放开吊环,在摇晃的车厢内身体差点失去平衡。
“哇啊!”
“呜喔!抱歉!”
“你、你小心一点啦……!”
穿着靴子的脚在摇晃的车厢地板上重新站定后,柳真又重复了一次:「说到底,她禁止你打工这点就是不对。」
像个老外似的双手一摊,龇牙咧嘴的模样破坏了形状美好的尖下巴。不惜踩在好友脚趾上,你也要做出这种表情吗,柳真。
「反正她一定是这么说的吧?『要是有时间打工不如跟人家约会!』我知道那家伙一定会这样,要不然就是说什么『你一定想在打工的地方外遇吧?』之类的。」
从想像中准确掌握到贺甜会说什么这点来看,这两人还真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才没有讲得那么不可爱呢。而是更……『要是有那种时间的话,人家想跟路兰约会更多次嘛!嗯呵呵~!』像这样……或是『要是你在打工的地方认识别的女生怎么办,人家才不要呢!啊哈哈~!』之类的。」
看都不看路兰,柳真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挖苦那不在场的青梅竹马。
不过千金难买早知道,已经说出口的话也覆水难收了。
「就是自私啊,那家伙就是个彻底的自我中心,唯我独尊的思想深入骨髓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但那女人根本丝毫无法想像这种事。简单来说就是个白痴啦。既任性又粗暴,幼稚得无可救药的小孩儿,真是的……」
柳真毫不留情地批评着。
「……我说柳兄,贺甜好歹也是我女朋友,你可以不要贬她贬得这么实在吗?」
关于这次的事件,贺甜也有贺甜她自己的苦衷——但这个路兰没有说明,柳真也不可能会知道。
她那从旁人眼中看来异样的控制欲。其实是来自内心深处无底洞似的不安与对路兰的不信任。知道这一点的路兰,总情不自禁想替她说话。
「是说,路兰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的啦。」
型男的矛头转向路兰。
「你说『的啦』,你刚才竟然说『的啦』。」
「对啊,我是说了啊,就让我说吧。被那样单方面的决定不准打工!竟然连一句抱怨都没有就答应,私底下又想偷偷打工,结果被发现拆穿,还找上门来发狂闹事,最后道歉和好。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要允许贺甜任性到这个地步吗?」
「不、呃、与其说是允许……」
路兰将全身体重都放在手上抓着的吊环上,像只少根筋的猴子似的微微摇摆身体,口中含混不清地带过。
在柳真的认知中,贺甜是因为目击路兰打工才疯狂大闹的,但其实事情并不是这样。
贺甜之所以会揍路兰,是因为路兰和喝醉了的琳达以差点要在众人面前亲的姿势紧贴。当时路兰在会场气氛和酒精的影响下,做出了非同小可的事。老实说,他认为自己被揍是活该。和他没抛弃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对柳真却没法正确地把这件事说明清楚。因为自己也有对这件事感到羞耻的自觉。再说,一旦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也等于污蔑琳达的名声。不过这么一来,简直像是害贺甜作为自己的挡箭牌,变成一个讨人厌的角色了嘛……
路兰悄悄抬起眼光,望向车窗外不断流逝的夏日薄暮街景。从毛孔渗出的自我厌恶感,确实带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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