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些若无其事的话。”
她捏着酒坛的指节发白,坛沿已有裂纹,就在我以为酒坛会碎在她手上,她却忽然松了开。
她甩甩手,笑:“差点忘了,我的手还要拿剑呢。”
回去罢。我说。
洗过澡,用过膳,千影穿着干净的中衣,解了束胸、散了长发,躺在床上,锦被拉到胸口,一双眼睛水润润的,笔直乌黑的望着我。
“阿姐……”嗯,鼻音有些重。
“嗯?”
她伸手,勾住我垂在身侧的尾指,摇了摇,道:“我不舒服,你留下来陪我。”
因着千影在外是男子打扮,又未娶妻,只我两个在一起相依为命,时间久了,外头就难免传些风言风语,道将军恋姐,有了耻与人言的关系。
嘴长在别人身上,清者自清,传得久了也就没了新鲜感,流言渐渐销声匿迹,况且我与千影为了避嫌,已很少同寝,只除了每次伤亡惨重之后,她一人睡觉,总是会被梦魇着,我才会留下
来陪她。
我不由莞尔,褪去外衫也钻了进去。
她身子温热,被子里暖融融的,我侧卧着,看见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阖上眼窝进我怀里,呼吸清浅。
我抬了一只手,移到她耳朵上,轻轻的按摩着。没多久,困意袭来,也渐渐睡了过去。
我们是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的,人声鼎沸,夹杂着丝竹之声,我对上千影迷蒙的双眼,记起来今日又是七月十三,关宁城一年一度的祈神节。
这日,城中百姓都会戴上面具出门,看长安街的祭舞,彻夜狂欢,释放一年来的所有压抑与烦闷。
我脑中灵光一闪,转头看向正背对着我束胸的千影,说道:“小影,你等等。”
我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崭新的青色罗裙放在她手上,二十年,我就只做得这么一套衣裙。
“穿这个试试,反正今天出门要戴上面具,没人会认出来的。”
她不语,手指摸到丝滑的面料上,来回轻抚,最后低下头,抬指将耳边的一缕长发勾到了耳后,低声道:“好。”
千影坐在梳妆台前,眉目静敛,由着我给她打理长发。
我捧着她的发,一梳到尾,鼻子酸涩得厉害,她而立之年鬓角已生华发,如今不惑未到,已是满头青丝,随意挑开一处银白刺眼。
“阿姐,好了没有?”
我瞪大眼睛等眼前恢复清明,好一会,才替她插上玉簪,道:“好了。”
我拉着她站起来,然后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叹道:“我的小影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即便粉黛不施,也足以艳压群芳。”
此话并不假,她五官精致,已是常人所不能及,双瞳湛湛,琼鼻朱唇,而眉心烈焰如血,更是衬出几分夺目的美艳来。
战场上磨出来的杀伐果决同女子的柔媚温婉结合,更是世间无二,天底下,本就没有人及得上她。
她却不信,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笑道:“阿姐你少诓我,我都老了。”
我讶异道:“你若是老了,我岂不是半条腿都迈进棺材了?”
“我说正经的。”
“姐姐也不打诳语啊。”
“好啊,那我们就比一比,看谁的皱纹多。”
于是……
我和千影相对而立,数着对方脸上的皱纹数得不亦乐乎,事实证明,年纪压倒一切,最终以我小胜三条细纹告终。
我出去拿面具,嘱咐千影在房里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她正站在书案前,银甲裹身,英风凛凛,手里握着一卷新羊皮。
我抿了抿唇,淡淡说道:“那衣裳不合你心意么?”
“怎么会。我只是想着若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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