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她说，无法成为偶像
风凉浸浸的，白色的松树叶落下水来，摔进雪里，像是沉到大海里的一滴墨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好啊，天气，”星野爱不无欢快地说，“这种时候决定出来登山真是太合适了！”
“是啊，”牧村拓把手揣进兜里，落后她两米左右的距离，望着树叶的露水上闪烁的金光，“如果我一个人的话，估计会先去泡泡温泉吧。毕竟坐了那么久火车。”
“让你一起出来真是抱歉。”
“还好。”
“我问你啊。”
她背过身来，动作优雅、灵动到不可思议，就像是精心准备好的一样。
从树梢间倾泻下来的阳光，晃过她精致的侧脸，在她的黑色皮袄上来回跳跃。
她背着手，身子面向牧村拓，一步步向后退：“你喜欢登山吗？”
牧村拓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
“听过。”牧村拓点头。
她没再说话，又转身朝前，一步一步踏出脚印，凝眸望向蔚蓝如海湾的天空。
“太直白了吧！”她好像被逗笑了。
“很难不赞同。”牧村拓说。
“璀璨的星野爱。”
落日西沉，晚霞攀上二人的正脸，闯进他们双眸之中。
“这样啊。”
牧村拓想了想：“谎言？”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嗯。”牧村拓沉默一下，“抱歉。”
良久，牧村拓打破沉默：“你呢。”
牧村拓长长地嗯了一声：“理由呢？”
“就这一次！”她撒娇似的说，一边对牧村拓温和一笑，一边拍了拍身旁的雪地，示意他也坐下。
她仿佛背靠着夕阳，歪了下脑袋，手指触及下巴：
“‘有点心机又如何呢？’。绝对，绝对听过吧！”
“为什么这么说。”
她把右手举高，迷起一边眼睛，从分开的指缝间观察绝美的黄昏。
她面朝牧村拓，落了雪的木栏在她之后，橙黄色的落日在木栏之后。
走在身后，牧村拓默然无语。
“是吧是吧！”站在山巅，星野爱微笑着说，那笑容很像是电影里的某个特写镜头，“那个节目真的很不错呢！”
“嗯……精神支柱。”她字斟句酌重复道。
“舒服！”
牧村拓没办法似的呼出一口气。
日暮笼罩的雪地上，墨黑墨黑的松树星罗棋布。
消融的雪发出清晰的声音，叮咚叮咚的。
“就这么简单啊。”
“又来？”
“嗯嗯——”她抿着嘴唇，又说，“牧村君，你觉得什么是偶像呢？”
“什么？”
她笑着吐了下舌头。
“放松。”牧村拓说。
牧村拓只顾爬山，手也未从兜里伸出来。
“你怎么想？”她有些好奇。
牧村拓犹豫一下，她又像是催促似的扇动着手掌。
当斜阳散发出最后的光辉，那一道道阴影便被无限地拉长。
“喜欢看书，锻炼，听歌，出门倒是难得，登山更不用说，但不讨厌。”
“牧村君，”星野爱望向天空，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说过吧，我是孤儿这件事。”
“并且完美！”
“没兴趣啊……”
“放松。”她又学了一句，眨了下眼睛，“之前心情很不好？”
牧村拓侧过脸，星野爱仍目视上方。
消逝的时间像是被微风吹到树林里，再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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