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晴。
“又是算了，”她没好气地白牧村拓一眼，“你明明说过下次可以陪我出来的，今天天气又那么好，为什么不愿意？”
“色色的漫画？”
“再见。”小仓友希家门口，牧村拓退后一步，跟她挥手告别。
“简直难过死了！”
“请慢用。”
“别逼我求伱，”她定定地注视过来，嘴唇微张着柔声说，“好吗？”
有一群小孩子在专门的木质台上合唱圣诞歌，旁边有人拉小提琴，围观的家长们又是拍照又是喝彩，明天才是圣诞节，工作人员打扮的圣诞老人就已经咯咯笑着跳出来了，温馨又美好的画面。
“算了。”
“出自《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问题》。”
侍应生边道歉边跑过去，边上两个男人在聊越后汤泽下雪的事，听说雪下的很大很大。
“《花束般的恋爱》？”牧村拓扭头看她。
“好看吗？”
“还要纸吗？”牧村拓把剩下的纸全都递给她。
“不行。”
他们也不打伞，就这么走在小雪下面。
“晚上，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吧？”
只有一张扬起嘴角的、可爱又神秘的笑，还隐隐约约飘在记忆里。
“怎么成我的问题啦。”
牧村拓盯了她好几秒，最后没办法似的开口：“算了，就这一次。”
“你喜欢吗？”
“所以不行。”
“十二月二十四日。”牧村拓没抬头，如同在念书上的文字，轻声说道，“确实。”
“那就行。”
“下次借漫画来看吧！”
他抬起头。
“我还挺喜欢的。”
他一边晒着从橱窗外照进来的金色暖阳，一边不紧不慢地阅读书里的文字。
“可以吗？”小仓友希说。
“你好，我想要一杯美式咖啡。”
他们八点二十八走进电影院，没买爆米花也没买饮料，两分钟后电影准时开始，正前方的荧幕亮的惊人，大家都自觉保持安静，电影播到后半段，有人开始小声抽泣，牧村拓只是静静地看着，电影结束后，他们两个人从场内出来，室外有股明显的冷气，牧村拓摸了下鼻子，身边的小仓友希还在用纸擦眼泪，哭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好吧。”
晚上八点一十，他们在宠物店门口汇合，天黑的很早，明明早上还开着太阳，夜里却飘起粗盐般的小雪，雪仿佛是黑色的，街道上没风。
“来得及。”他重新招呼没走远的女侍应生，又点了杯一样的咖啡。
“那是以前。”
“好的，那我刚到。”
“晚上看《花束般的恋爱》。”
“怎么不行？”
牧村拓看着她的笑脸，阳光正不偏不倚地照在上面，好像偏爱她似的，他也笑笑，把视线挪开，将书往后翻了一页。
后来他们又去街边吃了特色小吃，尝了刚烤好的番薯，到游乐厅玩了一千円的抓娃娃机，一个也没抓着。
“谢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起头，又是怎么转过头的，再次回过神来，只有眼望雨帘的牧村拓的侧脸占据她的全部视野。
这时砰地一声，有人把玻璃杯打翻，那声音很刺耳，把现实的杂音全都拉了回来，脚步声、翻书声、交谈声、碰杯声，跟调车场无异。
“你真好！”
牧村拓的那句话融进雨声里，让小仓友希听了，表情有些失落。
十分钟后，女侍应生把刚泡好的咖啡留在桌面上，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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