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的枝干都快要支撑不住一样,外面吵得像是一个充满战争的世界。
她没有待在阴影中,但本身就像一片巨大的阴影。
信写的很长,字体又小又紧凑,读完之后,牧村拓又重头再读了一遍。
“对不起,我说谎了。”星野爱在信中写道。
他觉得自己有点蠢,然后脱下衣服,拿着毛巾去浴室洗了澡,顺便把牙也刷了。
窗外下起雨来,没刚才那么大,风也小了些,竹林没那么混乱了。
“还有好多好多,太多了,一张纸大概都写不下了吧,那就不写了。既然是离开的话,各种各样的东西我就不拿了,带着太麻烦,那朵向日葵也留在这了,我刚刚去拿了一下,花好重啊,果然好像不止八十克,这次你是对的……照片我想拿的,但是只有一张,还是留在这吧,我不喜欢一看到照片就想到在一起,然后又分开的时候,那多难受啊,麻烦你帮我难受好了,嘿嘿。”
麋鹿的麋字一开始写错了,她用笔涂黑之后,用假名来代替。
手机那时候到底放了哪几首歌,他完全忘了。
信上的字迹就像她离开时那样消失的干干脆脆的,吹风机收纳在旁边,上面还漾着一点点星野爱的头发香气。
旅途这一路,她总说她是个很贪婪的人,却在离开的时候什么都不带走,这点的确太恶劣了,牧村拓想。
她是个很少见的少女,可爱,热情,纯粹,但却充满谎言,仿佛说谎就是她生存的本能一样。
门推开,他说了一声我回来了,但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别人,没人洗好头发坐在那里等他,也没人微笑着和他说一句欢迎回来。
第二遍读罢,他起身去喝了一口水,这次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但还是觉得嗓子很干。
甲队先是一比零领先,三十分钟后乙队又领先两分,好像是上次的重播。
他走过去想收好,看见里面夹了一张折叠了的信纸,展开一看,是星野爱留下来的。
她的字迹说实话不怎么好看,看着有些费力,但每一个字都尽量写得很清楚。
大地被涂黑之前,牧村拓小跑着返回旅馆,头发只湿了一点。
底下的照片泛着白光,他捏起来仔细看,好像时间又回到了昨天下午,他们仿佛刚从千住博美术馆出来,但这是不可能的。
喝完水后,他又重新坐回床沿把信读完。
牧村拓一边想象她仰望夜色下的竹林写信的样子,一边把东西全部整理好,她到底是怀着何种心情写下这样的文字的呢,开心还是难过?
他摇摇头,把蛋糕、刀叉、蜡烛、手套,全部拿起来丢到外面的垃圾桶,回来之后又拾起向日葵,想插进玻璃瓶里,但没有。
洗完澡,换好衣服,他从卧房瞥了一眼门外的雨。
淋浴头发出的声音和外面的雨声差不多,听得让人心情不怎么好,他打开手机用歌曲盖过。
雨停了三十分钟左右,他把玻璃门打开,任由风灌进来,空气清新得让人从头愉悦到脚,但牧村拓一点也不觉得。
他坐在桌边的榉木凳上,看着桌面上的种种:
街上人有几个,但听不见什么对话声,光知道雨敲在伞上。
他拿着信纸坐在台灯旁,把信读了第三遍,这次读完,他又把信翻了一面,总觉得后面还应该写着些东西,但什么都没有。
他拿出手机听了会儿歌,歌曲正播到《约会》的结尾,下一首是《若能绽放光芒》。
回到旅馆,他用电视机看了会儿棒球赛。
读到这里,牧村拓感觉风有点大,于是放下信,到床下把玻璃门关严锁好,窗帘的沙沙声一同停下。
天亮的很微妙,雨早就停了,门檐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