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从画里走进另一幅画里
“没问题。”牧村拓点头。
“耶！”星野爱又吃下一个番茄水果。
那天下午他们前往云场池的路上，空气温和地让人惊讶，如同某人特地将温度调到了最适合人体一般。
阳光金灿灿的，树叶偶尔在头顶闪烁，视野开阔地恰到好处。
房顶、桥梁、矗立道路两边的灰褐色树干，一切的一切，清晰的轮廓就像是用黑笔重描了一遍。
走在路上，他们仰头发现天边的云竟如柳絮般缥缈，仿佛风一吹就会彻底消散。
若是把淡蓝色的苍穹换成星星点缀的夜空，说是某个仲夏夜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们路过一家卖小饰品的店时，星野爱眼睛都看直了。
她好像忘了前行的目的一样，晃着长发就跑过去，白色的裙子一摆一摆的。
他们沿着河散步，听了会儿风声，看了一会儿树。
“牧村，”星野爱突然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
“那是什么？”
“谢谢。”牧村拓答道。
她摇摇头说：“不是这句。”
“那我考考你。”
“谎言。”
清澈的河水沿边，如原始森林一样茂盛的枫树群正努力伸展枝叶。
他们站起身，离开的时候，枫叶雨在他们身后簌簌落下，浪漫的就像一场秋天的大雪，雪是粉红色的。
“是吗？”星野爱看向他，“好像是，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来着。”
一路上，他们感受着秋风，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只有他们活在缓慢的世界里。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是很可爱，”牧村拓说，“也很适合你。”
虽然这样说，他们还是时刻注意着脚下的步伐，维持某种默契的速度，一路沉默前行，那方向至始至终都不变。
“牧村你看，”两人到店里，星野爱拿起一顶橘黄色的渔夫帽戴在头上，“这帽子也太可爱了！”
除了他们，岸边还坐了不少人，七八十岁的老夫妻絮絮不止，二十来岁的年轻情侣依偎相拥。
“好。”牧村拓笑了笑。
“好？”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明灭的树影倒映下来，蓝天也一丝不苟地刻进水中。
从那里离开，他们直接去了云场池，中途再也没停下。
走着走着，身旁响起行人交谈的声音，相机咔擦咔擦的，好多人都在拍照，星野爱跑到河边坐下，回头望着牧村拓：
“要坐下来和我一起晒太阳吗？”
她伸了个懒腰：“嗯……想去有风，但是人又很少的地方继续发呆。”
老板娘好像很喜欢他俩，说想送一条手链给他们，那手链是银色、心型的，价格不贵，但两人都没要，只是又道了声谢谢。
夕阳在他们眼前坠落，天空好像被点燃了一样，云不是白的，而是赤红的、墨黑的。
星野爱似乎也只是一时兴起问了一句，直到最后也全当玩笑来听，对于这种事情，牧村拓早就习惯了。
粉红的、嫩绿的、金黄的，覆盖了深秋阳光的五角形树叶在枝头的末端摆荡身躯，似乎尝试着落下。
“再想也想不出来。”
“只要是说出来的话，我都能知道是不是谎言。”
“走走？”
“你说，你能识破所有谎言……”树叶飘下来，荡进水里，她转向牧村拓，“真的？”
“谎言。”
“也不是。”她依旧微笑着说。
那精致的画面，总让人联想到俄罗斯现实主义画家希施金执笔创作的风格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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