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过欢笑,也有过愉悦,但她清楚,那不是快乐,只是她试图用短暂的开心,忘掉那些让她不快乐的东西,那样至少让她可以离苦闷和泪水远一点。
在第二天太阳在散发出最后一点点热力,无力地落下西边山坡的时候,她走出了林地,看到远远的斜坡上有一栋半是夯土半是木板的小屋。屋边檐下码放着新劈的木柴堆,说明这间小屋最近有人住。
她慢慢地走近,带着警惕。她希望能够在不惊动屋中人的情况下,在屋外“找”些能吃的食物。经过一个通宵的折腾,她已经饿得快要发昏,如果再不找点吃的,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走出不远就会昏倒。
她有些后悔怎么昨天一到地头就溜到一边睡觉去了,那些平时有些厌恶的酒食,现在想起是如此的诱人。
哪怕喝一口也好啊!她想。
饥渴到极处的隗烟浑然没想到,恰恰是这个原因让那个叫阿广的杀手完全没注意到漏掉了一个人。
她轻轻地绕着屋子走,仔细地看,生怕会弄出点响动会惊动屋里的人,又不想放过一个可能发现食物的可能。
她不知道,沿着这个方向走,再看到下一处有可能找到吃食的地方会有多远,她还能不能撑到下一个有人的房子,所以在绕了一圈一无所获后,她又绕着小屋转了一圈,更仔细地看,不放过每一个细节。还是一无所获。
她心中暗骂了一句在青楼里学到的粗话,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想着,会不会屋里其实没人?也许打猎去了还没回来呢?
“饥饿能够战胜一切。”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大姐曾经对她的开导。
当时大姐抓起一团混有肉糜的稷米饭团,对正在绝食的她说:“饥饿能让高贵的人低头,能让比金石更坚的感情出现裂痕,能让亲兄弟反目成仇,能让最洁身自好的人伸出罪恶的手!”
大姐一手把饭团捏得更紧,一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脸颊,塞进她的嘴里,有些恶狠狠的说:“而解决这一切,只需要这么小小的一团饭!”
她走近小屋,拍了拍门:“有人吗?”
没人回答,她提高嗓门又问了一声,还是没人回答。
她伸手推开虚掩的门,“吱”的一声。屋里确实没人,不用四处张望,就看到小屋的中央挖了一个火塘,火塘灰烬余温犹在,上面架着一只陶鬲,用一块木板盖着。隗烟急忙上前拿开木板,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小半稷米饭。
这可不是大姐手中“这么小小的一团饭”,这是救命啊,她没有犹豫地伸出了“罪恶的手”,抓了一把塞进口中,米饭温热,她在吃完第二口时,便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四顾,开始四处找别的能吃的东西了,她希望能找到方便随身带着、不容易变馊的东西。
“家里进了个小偷。”她被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回头看,一个大汉倚在身后的门上,虽是傍晚,但逆着光她看不清大汉的脸。
“按大商律令,我现在可以随意处置你。”大汉顿了一下,玩着手中的木棒,言辞间带着轻佻。“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对不起,我实在是饿坏了。”隗烟站起来,低着头对大汉说。大汉把着门,逃是没法逃,不用看,打也是打不过的,她只好低头认错。
大汉看着她不说话,低头进屋。指着火塘边的一个树墩,“坐!”
隗烟只能坐下。在柔软的蔺草席上跽坐惯了,忽然踞坐着反而不习惯,双膝并拢,局促地看着大汉。
“是哪家跑出来的?”大汉很主观的给了个猜想,问她。
“嗯。”算是吧。只是在多年前的两次不成功的逃跑后,她再也没有过逃跑的念头了,这次也没有,她只是不得不逃。
“为什么要跑。”
“受不住打。”她临时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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