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现在很舒服，从来没有过的舒服。
身下是不知道是绫是罗的柔软织物，身边是睡着了的全身****的美丽女子。他双手枕在脑后，回想着自己刚刚的狂野耸动，和女子的婉转呻吟，不自禁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浅浅的笑挂在嘴角。
这是他来到大邑商的第十三天，一切和光头叔说的一样，这里的空气都透着自由的味道——不再会因为走路慢一点就被大声呵斥，也不会有人因为没打到野物被皮鞭抽打。他就这么散漫的在街道上走着，漫无目的，无所事事。
到大邑商的第一天，在西边的奴隶交易市场里，小五就发现自己囊中的货贝原来值不少，居然可以买下二十来个像他这样的人。当时小五就想象着，若是他买下那些奴隶，找一片无人的山林中，也可以当个族长了。他知道自己也只是想想而已，在山林中长大的他，初来着繁华的大邑商，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他还远远没有看够，也远远没有玩够。
第二天，他在城南买了一张弓。本来看中的是一张硬木大弓，和他惯用的弓不同，这是一张由好几根硬木组合起来的，和他大半个身高差不多，他试了试手，便心动着要买下来，但看到街道上的人来人往，最终却买了一张更小巧的随身弓，和二十支骨镞箭。这二十支骨镞箭的做工也着实让小五心中赞叹，是他自制的箭杆绝比不上的。
第三天，小五美美的吃了一顿，喝了不少酒，喝到后来，和相邻一席的三个人喝到了一起，大笑着喝，其中一人说他的箭不行，说箭簇太轻，稍微远一点就会试了准头，小五心中不以为然却懒得争辩，大笑着说是是。醒来时，天色已暗，只有他一个人抱着箭箙睡在案几边，酒肆的伙计也不收拾，任酒肆中一片狼藉，不管不顾地在旁陪着瞌睡。
然后的日子也是这么懒懒散散的过去，从城东到城西，在巨大的王庭广场上梭巡，看站得笔挺的持戈武士；在百工营的陶器作坊，看年长的师父呵斥学徒转泥盘的速度不对；在浇铸铜矢的工坊，小五还很新奇的发现有个叫风囊的东西，把有着小小铜嘴的一头对着炉子鼓风，炉火就变得更旺了……
但更多的时间里，他是在喝酒，在他发现身上的货贝足够他胡吃海喝好一阵子的时候，醺醺然的他还很是大方的给其实并不认识的人支付了货贝。当然，他也不是一无所获，当他提着满陶壶的酒走到邻席时，他知道了大邑商为什么会没有城墙，知道了王都最大的青楼——其他的房子，要不是黄色的夯土墙，要不就是墙上粉了石灰的白色墙面，而那里，却是用掺了草汁的青色夯土墙面，所以叫青楼——是大将军亚进开的，知道每一旬就会有一场奴隶角斗，若是愿意，每个平民也可以自愿报名参加，赢了自是会得到丰厚的奖励，而输了就是输掉自己的全部……
十八岁的小五更好奇的是青楼，在酒客唾沫横飞的述说中，那里没有窗却整天灯火通明，满是绫罗绸缎的铺陈，更吸引人的是——酒客说到这里，压低了嗓子对他说：“那里满是丰乳肥臀美丽女子，东夷、南蛮、西戎、北狄的，都有！还有碧眼儿哦！”说到最后的“碧眼儿”，酒客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暧昧和神秘的笑。而酒客的低声，让小五的好奇心更盛，付了货贝就拉着酒客一起来到酒客口中王都最大的青楼。
小五很满足，这个来自鬼方的女子有着姣好的容貌，比他来王都前看到的任何一个女子都更美。
他之前看到的最美的女人，是族长次子计春娶来的彭氏女子，婚礼那日，小五站得远远的，但仍看得出新妇的婀娜。同伴感叹说，能和这样的女人睡一个晚上也就值了。小五艳羡地看着新妇，赞同地点头。
而身边的女子，却有着更姣好的容颜，更窈窕的身姿。而那个新妇也许正在为计春的死痛哭吧。小五满足地长呼一口气，无不恶意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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