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世将她握成拳头的手指掰开，让自己的掌心跟她的贴在一起，“阿笙，我告诉过你，把悲伤转化成愤怒，是十分愚蠢的行为／因为这不仅会伤了身边的人，还会让你更加难过。”
顾终笙没有再话，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她的视线移向窗外，渐渐恢复冷静。
容锦世突然后悔跟她那句话了，她这个年纪或许并不需要太懂事，这个时候他宁愿看见她大吵大闹，最后大声哭出来。
迟森搬来了第二课圣诞树，用雪花和铃铛以及深绿色的树枝来装饰房间，容锦世打开了窗户，窗外的凉风吹了进来，吹响了圣诞树上的铃铛。房间里还有圣诞欢歌，他用尽一切办法打造出热闹欢悦的气氛，但顾终笙却在其外。
她安静的坐着，手里捏着川子寄过来的电影票，容锦世多次尝试，想让她融入其中，而她依旧选择待在自己的世界。
她很安静，仿佛这个喧闹的空间跟她隔了一层厚厚的隔音玻璃。
沈度，容锦世的好友，跟迟森一样，也是陪顾终笙长大的人，他把一个透明的件夹放到了顾终笙面前。
“这是跟陆川自杀有关调查资料的复印件，有目击者的口供，法医的验尸报告，警方的调查过程。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你可以从头开始调查。”
“谢谢。”
顾终笙仔细翻阅着那些件，她不相信川子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于此，她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她明白这些都是内部资料，如果没人帮忙的话，她想要拿到手很困难。
而这些正好是她需要的东西。
沈度嘴角抿出一丝弧度，笑容优雅。
“现在可以开始生日宴会了吗？为了今天他准备了很久，即使不确定你会不会醒来。”
顾终笙点了点头，把那张已经揉着的电影票铺平，放进了件夹里。沈度总是很容易看透她的想法，因为他不会像容锦世一样，站在长辈的角度把她当做普通的孩来看待。
他们是朋友，同一高度的那种，这让他更容易了解她的想法。
生日宴会很热闹，三个奔三的大叔像毫无品味的孩子把房间布置得花里胡哨，带着夸张的卡通纸帽，手里拿着沙锤和铃铛。
蛋糕是容锦世亲手做的，蛋糕表面涂得像连绵起伏的山峦，上面用巧克力酱画了一个穿碎花裙输羊角辫的女孩儿，蛋糕里面居然是黑心的，好在味道还不错。
但迟森依旧觉得被这样的蛋糕砸中俊脸，是他人生中的耻辱。
容锦世请来了邻居、她曾经的同学，一间屋塞满了人们的欢声笑语。她坐在众人之间，即使她记不清这些人脸，也必须要微笑着配合他们拍照，听她们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
迎来一个，送走一个，整整笑了一个时，才送走众人。
容锦世送客，迟森勾搭上了一个邻家妹不知道去哪儿潇洒了，沈度则留下来整理房间。
顾终笙拿掉头上的寿星帽，清理掉落在她长发上的彩色纸屑。
“他觉得我才几岁，会喜欢这样的生日宴会？”
“或许在他心里你永远八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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