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着,渗入大地,渗入草木。>
受这滋润,草木的根在舒展,草木的枝叶在舒展。>
……>
这一切,似乎是在徐亦山的身边发生,他亲眼看着这一切;更似乎这就是在他的身体上发生,他亲身地经历着这一切。>
于是,慢慢地,他身不由己地入定了。>
但这一次的定境和以前完全不同。>
以前的定境,就是“定”的境,空灵,冥杳。>
但这一次,徐亦山自己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定境,因为他的意识仿佛是清醒的,只是懒洋洋地不想有任何的动而已,同时,此际也不是空灵和冥杳。>
而就是这片后山的生机流转。>
他的识,他的意,他的心,他的身,全都沉浸在这片生机流转中,仿佛毫无不谐地混入其中,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得意,忘形。>
徐亦山真的感觉自己失去了形体,他的形体仿佛已经完全融入这后山之中,或在山间,或在溪边,或随流水而动,又或静静在栖止在一棵大树的身边。>
在这种身心状态中,明明如同清醒,但徐亦山是生不出任何“退出”、“中断”等想法的。>
甚至,意识深处,他都在担心这状态只是忽如其来,只能体验这一次,一次过来,再不重来。>
所以,这一刻,他是真的全身心地沉浸。>
能沉浸多久,就沉浸多久。如果能沉浸到地老天荒,那就沉浸到地老天荒。>
但并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中的一丝不谐打断了这流转。>
就像是一道潺潺流淌的小溪,突然之间,前方的溪谷被挡住了,溪水受阻之下不得不向周围漫延,然后就完全破坏了那种流畅和幽静。>
被迫地从这一次难以形容的定境中退出,徐亦山不管是心中还是眼中,都掠过一丝怅然。>
然后怅然又转为极大的期待!>
那丝不谐从何而来,他再清楚不过。>
只因现在为止,他只服用了四粒药剂,五脏之中,还余最后一脏,未曾“炼形”。>
在此之前,徐亦山完全没想到,他还会经历第二次的炼形,既是这般地突如其来,完全偶然且不在意料之中,也是这般地不可思议。>
只一天之间,身体仿佛就彻底地焕然一新!>
这得是多大的提升!>
此时,徐亦山不期然地想起甘从式。>
老甘之前只是得到了那位存在的传承,他如果也服用这药剂,今天服用,或许明天直接就晋升炼形了!然后,后天,更是直接就来到这地阶第三境,和他一样了!>
这本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
但亲身体验了这四粒药剂给他所带来的巨大改变后,徐亦山觉得,这绝非不切实际之想,而完全就是事实!>
不过这一想也只是浮想,在意识中一闪即过。>
随后,徐亦山鼻中传来极为刺鼻的难闻味道。>
是了,服用第四粒药剂之后,他还没有沐浴呢!>
很大很大的任意数字变换都能在脑海中清晰明断的徐亦山,却已经快要数不清今天已经洗了多少次澡了。>
实在是太频繁了!>
不过这无所谓。>
有所谓而且有很大所谓,并且很严重的一个问题是,这次之后,他已经没有新的衣服换了!>
把之前换下的衣服拿过来再穿?>
那他还不如直接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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