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起眼，可那个位置分明就是腿部，侧身才能发现洁白的患者装上带着一丝血迹。
还记得前天晚上，苏若兮看到了被剐蹭下来的衣服，黑色的布料上带着淡淡的苦味。
那是药水的苦味。
顾清欢有些慌乱，甩开了苏若兮的手，坐在了一边，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望向远方。
“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苏若兮抿着唇，不知该从哪里说起：“第二次救了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可既然你愿意去救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顾清欢叹息，原本不愿直视他的目光也转向了她带着笑意的面容上：“你不需要感激，我之所以会救你是因为孤儿院的孩子们。”
孩子？苏若兮疑惑。
“我很欣赏你，一个女人居然敢跟一个男人叫板。”顾清欢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脸上微微泛起的红光暴露了他的想法，不管是苏若兮还是秦时霆，他们两个总能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曾经仰慕的英雄已经离去，可谁能想到居然还会有第二个为了别人不顾一切的人。
“林遥都跟我说了。”顾清欢开口，依旧那个清隽的男子，依旧是那个淡漠的嗓音：“说你是个很好的人，并且告诉了我新闻上的细节。”
“吕昂的事虽然我不是知情人，可他并不是个好人。”顾清欢抬眸，看着不远处不厌其烦的表彰着吕昂的事迹，眼神中瞬间抹上了一丝烦躁：“我跟他有过交集，但交集不深，他不是个可托之人，为了利益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说着说着，他打开了一边的抽屉，里面是用透明塑料袋包着的黑色袍子：“我之所以会知道那个地方，也是因为我曾经去过那里。”
“你也知道，我是春风雪月的老板。”他淡淡的说着，似乎在回想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吕昂来过春风雪月，就如同他知道市的地下黑市一般熟络。”
“曾经我迟迟不想接手春风雪月，便托人代我管理，可没有人能在那种地方保持清醒。”顾清欢的声音压低了许多：“不出所料，他负罪自杀了。”
“我觉得我摆脱不了间接杀人的嫌疑，可他在死之前一次次的告诉我，这件事不是我的错。”
苏若兮漠然，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抚身边的顾清欢，可他的眼中满是自责与孤独。
怪不得都听说春风雪月的老板顾清欢是个很佛系的人，背后的这一层内幕，想必谁都不希望了解清楚。
在别人的眼中，顾清欢是个年轻有为的男人，与同秦时霆一般受人尊敬，可没人知道他们背后的故事。
就连苏若兮，都不知道秦向淳为何要与秦时霆处处针对。
恢复好精神后，顾清欢继续说着：“出于愧疚感，我才不得已上任了春风雪月的老板的位置，为了避免那些非法拐来的女人和孩子陷入更深层的地狱。”
“虽然挂着“舞台”的名义，可不管是谁都知道春风雪月不是个受人招待的地方。”
“正是如此，我也是这个"舞台"的一份子，相对的我也不是什么受人招待的人。”
顾清欢拿起一边的水果，递到了苏若兮的手中：“可也就是我接手春风雪月的时候，遇到了吕昂，他是为了通融我卖给他一个“舞者”。”
“可你也知道，春风雪月向来是拍卖性质的，所以并不会有私下这一说法。”
“等等。”苏若兮疑惑，回想起了吕昂的话：“他不是个很顾家的男人吗？虽然不是个好人，可我觉得他是个好父亲和好丈夫。”
“那都是他的糖衣炮弹。”顾清欢嗤声，回想起吕昂的话不由得反胃：“我早就听他说过家里还有孩子和老婆，转头又来跟我要人，这样的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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