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坐在大厅中,半晌才注意到下面支支吾吾不能动弹的老头。
“给他嘴巴松开!”
青田立刻上前将抹布抽了去,还不忘低声道歉。
“臭小子,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你!”他即便现在落在下风,嘴上倒是仍旧不饶人。
“臭丫头,你打算何时放了我?你这样捆着我,若是敌人打进来,我跑都跑不了了。”他语气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乔伊抬了抬下巴,笑道,“你不用跑。”
“为什么?”
“跑的快死的越快,以后你就和,”她下意识在大厅里看了一圈,“你就和青田睡一间屋子,屋子外头加一个人手保护,没事就别出门了,免得暗伤人。”
“嗯。”青田勉强同意了。
“我怎么说也算是你二叔吧?”
“你方才还叫我臭丫头,恶婆娘!”她说完看了芸香一眼,两人挽着手一同上了二楼。白秋展想过和三爷迟早一日会撕破脸皮,更严重点来说就是反目成仇,可是真的到了那一日,他仍旧不太明白,如果是为了青帮的位置,他早就可以给他。
码头上人声鼎沸,白秋展没有机会问他,他将人马分作两拨,其中一拨随着他悄悄下船往苏州的方向追去,另外一拨留下来对付他且战且退。
小高是老大生前最想守护的人,现在出事了他也有责任,而且责无旁贷。
他出来前没想过带乔伊一起报仇,迄今为止,他对林家老爷子的势力都没有一点线索可抓,他所了解的不过林家的生意,连林家最厉害的核心都没有摸清楚。
前几日何骁带伤回京,无疑让他得以喘息,虽然这个人光明磊落,也不会有恶意,可是他的企图心也越来越控制不住,乔伊既无法摆脱他,又没法不理他,这让他也开始变得越患得患失,几近掉入自己的迷昏圈中。
权利金钱,就连怒火和嫉妒不过过眼云烟,他并没有过多计较,但是想要丢开却也身不由己了。
江面上烟雾被风吹散开了,王凝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木杆子递到他手边,“这是方才空中的一只信鸽落下的,属下看着像是一封信。”
白秋展抬头看着远处一片白色的海鸥,哪里有什么信鸽,只是随手将小木杆子解开,喃喃道,“这么多船,它倒是认得很准了。”
王凝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觉得他脸色缓和了不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从接到命令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着。
“吩咐下去,两小时必须追上,若是等他们进了大运河入口,就不必再追了。”白秋展说罢坐在甲板上望着天边,一团团白云从头顶飘过,露出蓝天的清澈透亮模样,很快又有好几朵白云一块飞过,遮天蔽日,结伴远行。
这样的风景却是美的,若是以后有机会泛舟江上,倒也是人生乐事。
不过一个小时已经隐隐约约看到林家的船了,白秋展站在船头吩咐一声,十几艘大船将林家的船围在了中央。
贾平直从船舱里头出来,双臂打开着,“二爷,你果然还活着。”
“你还没死,我不能抢先。”
贾平直苦笑,同时也被这个男人孤深入的勇气折服,此处距离苏州地界不过二十里水路,继续往前对于他来说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二爷何必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的是里头的那位吧!”
贾平直朝着船舱里头看了一眼,径直对上他的目光,“林先生做生意数十年,从未有过一丝差错,更加没有做过一丝伤天害理之事,二爷此番苦苦相逼,也得给出个丁卯理由来不是?”
“理由,他林家在上海滩买卖烟草,还杀害我兄弟,这些账轻易算得清吗?”白秋展看着他,劝道,“你快些交出林家人,我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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