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山回到宫中，如同以往一般坐在勤政园中处理事务。阳平公主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见得燕北山苍老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快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作为子女，阳平公主能做的事情，就是陪在燕北山的左右，是以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亲自去厨房中动手，为燕北山送上来精美食物。
燕北山吃得开心，这几日容光焕发，像是一下子年轻了许多一般。只是他自己明白，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他的大限，也许就在这几天里了。
张甫进来勤政园中，向燕北山禀报道：“陛下，帝师关天碑有感，境界已经突破长生七境！”
燕北山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他明白陈屏是什么样的人，也明白他为何要去观天碑，只是如今的梁痕，又岂是长生七境能对付得了的？
天下人都只认为梁痕是个身具修行，而却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以前他也这般认为，现下看来，天下人的看法是何其的可笑，而他的目光，也不算是凌厉。
“你说这天碑谁去观看，都能突破境界，但是为什么再要突破之时，却是无法寸进，这是个什么道理？”燕北山说道。
张甫赔笑一声，道：“陛下这问题，老奴回答不了，老奴也去看过天碑，但是就突破不了！”
燕北山闻言，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是却又想不起来，总之，这天碑绝对是有问题的，至于问题在何处，他一时间却是说不出来。
“朕要出去走走！”燕北山话语落下，张甫已经给他披上披风。
燕北山手轻轻一抖，披风落下，只听他道：“才入秋而已，天气正热，不需要这些东西！对了，你也不要跟着，朕要去红枫苑中！”
红枫苑是皇宫中的禁地，就是皇后也不能去，那是属于燕北山一个人的地方。沿着小道行走，不几时便来到那座院子。
看着飘落的枫叶铺满一地，血红一片，燕北山就不甚感慨，人生如这枫叶，落地之后，便是一生了。他这一生是风光的，比这地上的枫叶都还要红几分，只是细想起来，一切都只是云烟而已。
“难道任何一个弥留之际的人，皆是这般想法，能看淡一切吗？”燕北山不由自嘲一声，他以前只是站在红枫苑之中，但是今日，却是走近了屋子。
屋子里面，忽地刮起狂风，一道乌光射出来，将地上的红枫叶给掀起来，一时间，但见得到处的枫叶，全都成形状的堆积起来，化作“天道”二字。
那不像是枫叶堆积而成的，而是以浓墨重笔写下来的，其间还有恐怖的法则之力，每一片枫叶，似乎都能杀人于无形，聚集在一起的法则之力，移山填海，绝对不在话下。
“你终于走过来了，那我也明白，你的人生走到尽头了！”屋子里传出来一道声音。那声音里面，充满也是沧桑，似乎已经看淡一切，但是却又放不下。
这是矛盾的，但是在这人世间，又有谁不矛盾呢？万事万物，皆是有个平衡，没有矛盾，便不会有和谐了。
“是的，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是你还可以活下去，而且活得风光精彩！”燕北山的头发早已雪白，找不出来一根黑色的。那一双干瘪的眼睛里面，却是有无数精光散发。
那就像是一方看不到的星空，星光弥漫，星辰旋转，日月之力皆在其中。天地万物，又怎能少得了这种力量？
屋子里免得人闻言，顿然发出一声大笑，笑声传荡，便有猛烈的罡风掀起，此时那地上的“天道”二字，流转着熠熠精光，璀璨刺眼。
“人这一生，还是没有超出天道，我在这里悟了这么多年，却是什么都没有悟到，说到风光精彩，难道我这一生，还能逊色你不成？”那人的声音之中，透发出来的是一股无以形容的癫狂。
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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