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无知无觉而已。稍长后,祖母逐渐让朕同览国政,方知天下至大之国究竟是如何个大*法,至强之国又是怎般个强法,真可谓无比自豪。大政后,凡事便不得不自决,朕只是中人之才。。。”说到这里,眼见傅恒与屈闲齐齐抬手似要相劝,乃举手阻止;又同时见到阿图无动于衷,仿佛是认可自己的谦词“中人之才”,不由暗地怒骂他一声“混帐”,口中继续道:“虽殚精竭虑却也无法使得国事处置圆满,常因此而焦虑。近数年来,朝政的弊端愈发显现,朕之焦虑亦愈盛,美洲与缅甸二战俱北,实不相瞒,朕心之焦虑已化了时时的恐惧,生怕我国就此衰落,国运不再。。。”
皇帝说得感概,这回连阿图都拱起手来,三人齐声劝道:“皇上!”
动情之语把发话之人也说得昂然,赵弘白皙的脸上略显出潮红,长吁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继续道:“朕与亘卿只是第二次朝面,和东亭更是首会,常言道:交浅而言深乃大忌。可今日咱们坐而论道,百言无讳,朕便犯个忌,望亘卿和东亭能直言教朕。”
古书上常有某种例子,即国君向贤者、臣子甚至是乡村野人求策,揖手道:“请教寡人。”但自秦皇一匡六合之后,帝王之权威随着时代的更迭益来益盛,类似“教”这种谦逊之词在帝王的口中已不闻矣,虽然诸侯国的国主们还是会偶尔地捡来使使。
听到这个“教”字,傅恒和屈闲惶恐地站起身来,揖手道:“臣万死不刚当!”落座后,彼此相望一眼,暗中思量着该如何接话。
赵弘见两人凝思不语,乃冲着屈闲笑道:“赵图这人朕清楚,他以往所选之人都个个被他用出了名堂,仿有伯乐之能,这点倒真是让朕深感佩服。就在这数月内,他亦两次于朕面前举荐东亭,言东亭德备才全,卿一定有能令朕获益之言。”
这倒是!牵晃和蛎蛴民原是奴民出身,花泽雪是店铺小妹,阿晃是干啥都不成的混小子,贝以闵和方其义是闲赋的师爷,黄世福经营船厂、王奇昌搞北江器械原也没干出啥名堂,可这些人在被自己稍微地那么一点拨之后,就好似脚下踩着对风火轮似的,个个都在自己那摊里高歌猛进。看来,自己乃是个真真正正的伯乐。阿图心喜,夸还皇帝一句:“其实你也有不少优点,知道本爵的老婆们都不是凡品,但只可远观而膜拜,不可近赏而亵渎。”
屈闲并不推迟,应声而道:“臣有一事思索已久,愿说与陛下。”
赵弘面色一喜,抬手道:“东亭与朕道来。”
屈闲颔首,浓眉下的一双眼睛鼓得炯炯有神,从容却有力地说:“我大宋疆域之大、民数之多为天下首屈一指,它国之人呼我国为‘大宋帝国’,诸侯国和属国则以‘天朝’称之。是故,我国民众皆有傲人之心,京都人傲慢外地人,内陆人傲慢边陲人,大陆人傲慢海外人,直辖地人傲慢诸侯国人,诸侯国人傲慢属国及外邦人,层层相傲,自大自负,以至于我大陆人不屑于去了解大陆以外的地域,不屑于去理解异地人之民情风俗,也不屑于学习外邦国的语言,自我封闭久矣。”
“以贸易为例,凡海外人来我大陆从商,必先问我国风俗法度,生恐行差踏错而遭受*、孤立。而我大陆人去到海外贸易,皆自我为尊,所遇难处或纠纷,则言:‘汝等知甚,我大陆那边如何如何’,毫不尊重当地法令风情。又因傲慢,往往只想独占利益好处,不愿与本地商人分享,私下言词中蔑称彼等为‘边佬’、‘南番’、‘鬼仔’等等,令人反感,使得海外各地皆不愿与我大陆人做生意,举步日益艰难。。。”
“美洲大战后,公行之传统航路中断,我国临时取消禁令,允许诸侯国商船将美洲货物舶来大陆,臣曾去海关询查,凡运棉花、蔗糖入港的货船里货主属于我大陆商家的百无一二,可见我大陆商家在海洋贸易上的衰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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