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图下定决心似的吩咐春晓:“你去从柴房里把油绳拿来!”
春晓一愣:“大师兄,你要去羊角峰么?”
程图指了指莫小则:“我送他过去,这是师父临终的安排。”
支湃一指自己鼻子:“那我呢?”
“你愿意一起去?”程图问。
支湃点头:“那是自然啊,我早说了,我不会离开他半步的。”
春晓和秋日抱来了好大一捆的黑乎乎的油绳,程图给莫小则解释道:“这是山中举搓成的绳子,坚固无比,泡在油中,再经过三个春秋的曝晒,轻柔又坚。”
程图用小推车推着油绳,身后背弓到了山涧边上,指了指远处:“十几丈之外就是羊头山的羊角峰,你俩顺着绳子爬过去即可。”
莫小则看着烟雾缭绕的远方:“绳子怎么搭过去呢?”
程图也不答话,从身后摘下巨弓,把绳子系在雕翎箭的箭端,弯弓搭箭瞄准了对面一颗参天树,雕翎箭飞出正中树干,程图飞身而起,脚踩软绳,像杂技演员一样掠到对面,他把绳子系好,返身而归:
“过去的这几年,贾尘鸣师父和师父不睦,羊角峰乃是驱魂族和驭魂族的禁地,就像楚河汉界,双方都不曾染指一步,我偷着去过几次,是为了采野灵芝。采完之后我烧掉油绳,就不会留下证据和踪迹°俩这一去,咱们不知何年月再重逢,好好必。”
支湃拽了拽绳子:“这能禁得住我俩吗?还是一个一个爬?”
“能禁得住咱们仨,放心吧。”
莫小则和支湃像猿猴一样倒挂爬在绳索上,莫小则回头看了看程图,不知何时,程图眼中噙泪,向他挥了挥手。
二人一点点往羊角峰爬去,支湃不由自主的往下看了看,只见身下万丈悬崖,深不见底,身边云雾缭绕,恍如仙境。
爬到正中间时,山涧边的程图喊了一句:“小则,这是师父临死前的安排,你莫怪师兄!”
莫小则扭头一看,程图手里拿了火镰,已经把油绳点燃了,油绳是被清油浸泡过的,一见火,就如导火索一样烧了过来,即便如此,油绳还没断。
支湃被莫小则挡住了目光,他边爬边问:“怎么啦?”
此时,火苗已经烧到莫小则的手边,莫小则大叫一声,掉落山涧。
支湃紧随其后:“卧……槽……”
叫喊在山涧里回声阵阵。
程图擦了擦眼泪,回到天道院,安顿好了俩童子,背起行囊说了句:“春晓秋日,我要去寻找呼延秀韩鬼这些人,你们好生的在这里看家。”
程图毅然决然的下山……
有一个词叫如坠云里雾里,莫小则像流星滑落一样急速下坠,身边的云雾缥缈,他试着调整姿势以防脑袋冲下,可却是徒劳。还没容等思索,他已经落在了一汪水中,万幸,水很深,他只呛了几口,慌忙踩水漂出。
身边的支湃也是脑袋露出水面,大口喘气,被呛的咳嗽连连:“程图这个王,王八蛋啊!”
俩人游到岸边,再一看,不由得后怕:“这汪水只有十几米见方,如果歪了,那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支湃一边脱衣服一边大骂:“终年打雁,被雁啄瞎了眼,你看看,我这烟袋都湿透了,等我爬上去,非得弄死这王八羔子。”
莫小则一边拧着湿透的衣服,一边环顾:“这儿的景色还真不错呢,落霞孤鹜,秋水长天!”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风景吟酸诗?心可真够宽的啊!你还真是颠沛流离也不忘仰望星空!”支湃把碎烟丝摆在石头上晾晒,他左瞧右看,“嗯,不过话又说回来,确实景儿不错,跟荆棘谷似的,可这里没有飞行点啊。”
“什么谷?”莫小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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