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前厅的小径上, 薛明崖拦住了叶微空。>
“借过。”他道。>
薛明崖弯唇而笑,“明王, 不如到那边的亭子里去聊上片刻?”>
叶微空神情不变, “此刻?”>
“不错。”他笑道,“前厅不过是个无趣的评宝会, 我想,我和你说的东西,大约要比那个有趣一些。”>
叶微空皱了皱眉, 薛明崖浅笑,“不用担心, 他与锦姑娘一起,无人杀得了他。”事实上那个妖怪谁都杀不了他。>
叶微空不置可否,“你拦住我,只是不想让我去前厅?”>
薛明崖见他一副你越是拦我我越是要去的样子,敛去了笑意,“罢了, 随你吧,原也没什么可拦你的,你可知因为你的到来,给我们惹上了多少麻烦。”>
叶微空看了他一会儿, “我知道。我既然来了, 有些人便会知道他在这里。不过就算我不来, 又能瞒得了多久。”>
薛明崖眯起眼, “你可知我是谁?”>
“不知。”>
“呵呵, 有些陈年旧事怕是不得不揭开。确是如此,就算你不来,也瞒不了多久,不过你来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罢了。你可知——为何明微未死?”>
叶微空的眼瞳收缩,“明微是个聪明人,他既然一早知道我——那他,必然是不会因此而死的了。”>
薛明崖摇头,“你错了,他确是死过一次,死在陨仙崖之下。”>
以叶微空的定力,依然禁不住愣了许久。>
“……怎会,他——不是这般痴傻的人。”>
薛明崖笑了,“你若如此想,他便永远不会原谅你。他历经生死之痛,怎会轻易忘记。”>
叶微空默然,“还请先生赐教。”>
薛明崖轻笑起来,率先朝不远处的小亭而去,叶微空跟在他的身后,蓝烟和晓梦不语,垂首跟上。>
叶微空往前厅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动摇。>
那日崖上,一切揭开,他才知道明微早已知晓一切。>
虽是必死之局,但不知为何,他总想着以他的通透明睿,自然——不会在已知是局的情况下死去。饶是这个想法,也是在数月之后他才想通,那数月间他的思绪极乱,便在那时,不思汤药,以致旧伤落下病根。>
想通之后,便派人打听戒色消息,却不想,这一探,就是数年。>
明微,我曾想过那日之局,究竟是我对你设下,还是你反给我的圈套。>
许是我的心中幽暗太过,想你之时总是生出那样的心思——>
若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么那些笑,那些话,那个约定,那个吻,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从笃定你未死的那一天起,总是想快些找到你,又总是怕找到的那个——>
已然不是那个熟悉的你。>
不过幸好,你真的还活着,你——仍然是那个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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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冬至听到明微的声音,心中一动,她眯起眼,看向不远处主座的两人,虚日庄主和妄月夫人,她闻名已久,从不曾见,出身使然,她在江湖中原就身份高贵,她澹台家在关东祖上甚至封过王侯,比不得一般的江湖武人,她的父亲更是出身不凡,虽是并不为人所知,但是家中凡是知道的,都讶异于父亲何故入赘澹台家。>
父亲那样的相貌人品,更兼出身高人一等,实是让人费解,若说是为了母亲,这么多年来也不见他与母亲多亲近,不然也不会只出了她与哥哥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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