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夸张成这样。
下一秒就见他收了巨款的师兄假模假式的望了眼窗外,“您的教诲我一定牢记。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就此散了,大家晚安。”
说完也不管对面作何反应,径自起身向门口走去。
夏天琅忙起身跟上了他,走了几步后他却突然发现了不对。
彼得他们没有跟上来。
不祥的预感如同零星的火花,以在沈班时接受过的无数次训练为媒介,瞬间拉响危机的警报。
无数方才在宴会上的不对劲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仔细想想,在宴会进行的过程中,整个白营除了他和林岑,居然没有其他人在讲话,大家的咽喉仿佛剥夺了发声的功能,只剩下吞咽的作用。
哪怕是他,在一开始也不知为何,尽管那时他并不算饿,只是一个劲的埋头吃饭。
当这种众人埋头吃饭的场景发生在以社交为主要目的的饭局上,就十分耐人寻味了。尤其是吃饭的人和他们的对面坐着一群讲求礼节的名门之后,却对此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情况下。
一股没来由从心底生出的恐惧促使着他快步朝林岑走去,然而就在此刻,头顶的吊灯诡异地闪烁几下,‘啪’地一声熄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忽然充斥着不似人言的刺耳声音,即使捂上耳朵,仍旧无法阻隔。脑内像是有千万只手在黑板上挠过,播放着无法停下却又惨绝人寰的背景音,像是被人推入了极地的冰冷湖泊,寒冷化作砭骨的长针把全身扎了个透彻。
说到冷,那一天似乎也是这样——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便是落水地一声‘咚’。眼前原本清晰的湛蓝天穹登时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往外窥探似的,扭曲模糊成了一堆诡异的色块。
耳旁先是一阵万物失音的阑寂,而后是心跳加速,像是个过多负荷年久失修的引擎,每时每刻都有就地解体的可能。肌肉逐渐酸痛,脱离神经控制,紧紧闭着的口鼻开始涌入腥臭的液体。
他慌了,七手八脚地扑腾,想要逃离这种困境,四肢却突然变得灌铅般沉重,整个人就像是古代沉湖的犯人,被绑了一块沉重的石头,一旦如水便会直直地向深处坠去,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脚上传来忽的被牢牢抓住的触感,他惊恐地向下望去,看见一只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的手,正死死地扣着他的脚踝向下拉。
那只手手腕纤细,被水泡得发白,跟他皮肤接触的地方泛着丝丝的凉意,就像是被扣上了脚铐。
他忽的想起了这是在哪里,夏家祠堂前的那一潭死水池,家长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靠近的地方。
空气耗尽的肺部一阵剧痛,他下意识的抬头,想要看看自己与池面的距离。
池深却小,他这一眼,便和池边沿那一位探头探脑的女人对上了眼。
好奇怪,明明双耳灌满了水,湖面上的所有景色都带着一层粼粼的锈绿色,女人的音容却丝毫不受这些影响,无比清晰地映入眼帘,钻入耳朵,他甚至可以看见对方嘴上的胭脂,红艳艳的,像个茹饮人血四处索命的厉鬼。
厉鬼的嘴唇翕动,吐出如泣如诉的哭饶:
“我.......我没有想害你,这都是二爷授意的,你......你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你这么聪明......若是再当上夏家家主......”
我聪明吗?
女人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听下去,居然转而在生死关头开始可笑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一板一眼地自问自答了起来。
——那得看跟谁比,跟学堂里那些蠢货比绰绰有余,但是跟林岑比.......
是了,跟林岑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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