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竖在四面八方,印着宗徽征物的幡旗猎猎作响,各宗门氏族的子弟分列在幡旗之下,井然有序。
若负声刚一破壁而出,便引来了无数修士的瞩目。她站在角檐上,成无弦领着一众人在下面对她吼道:“若负声!你都看清楚了!你已无路可逃!乖乖束手就擒!”
此句一出,原本安然有秩的修士们仿如霎时被点燃了,顿然色变,议论纷纷,沸腾不止!
“风云王?哪个风云王?”
“还能是哪个风云王?难不成还有第二个风云王吗!”
“她,她……她不是死了吗?!又活了!?”
“应曦宗主亲口所言!还能有假!”
“既然她此夜出现这里,是不是这里人都是杀的?!”
“罪大恶极,真真罪大恶极!!”
顿时,近乎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幅嫌恶厌憎之色,啐道:“这种凶残乖戾,歹毒狠辣之徒怎么还没死!”
偶尔或有人嚅嚅道:“就算出现的巧,也不能说人就是她杀的呀!”
立刻引来旁边人斥责:“紧着你的话!你知道现在什么场合吗?有多少只耳朵吗!而且!你知道檐上那是什么人吗!”
“刨祖坟,断仙根,山河改道,民不聊生!”
有小辈讶然道:“这都是风云王干的?”
年长些的回道:“没有!但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她这么做么!也不知道容家怎么教养出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人群沸沸扬扬,一个赛一个把若负声骂了个狗血淋头,仿佛多说两句,就能多一点功绩。连风云王为何模样大变,一时也没人去探讨在意。
若负声静立在角檐上,看着那一张张义愤填膺,豪情万丈,荣光焕发,热血沸腾的脸,面无表情地凝神细听,右手五指按在了邪刀柄上。
云枝年在檐下沉声道:“你不要一错再错。”
若负声收回视线,垂眸看他:“你也认为人是我杀的?”
顿了顿,云枝年道:“还重要吗?”
是啊,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相信了。
云枝年又耐心规劝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只当她铁了心要与仙门不共待天,他沉默一瞬,痛道:“你当真要逆世而行?逆万人所行之道?”
两人至交好友多年,若负声顿时明白云枝年选择在哪头,却仍是缓缓开口:“是,你们又当如何?与罪恶不共戴天?”
云枝年斩钉截铁道:“我们自然不会任你一错再错。”
这便是要悖而对立了,如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把她美梦打醒,又如兜头冷水,热乎乎的胸口从头到尾凉了个透。
正在这时,成无弦已然把方才殿中所发生的事宣之于众,不知谁开了头,慷慨陈词,众人纷纷喝彩,掌声雷动,一个个倍受鼓舞,大义凛然,声浪如潮。
“与罪恶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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