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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〇二〇回 谢姨娘血溅乌衣巷 朱皇孙魂转东宫殿(1/5)

作者:朱王孙
接上回。◢

再说另一头,皇宫外五龙桥下。

那谢氏自出了宫门,就渐显不适。只觉着心如荒原火起,焦烟渐盛;头如箍缸戴瓮,难立身形。

远远见她那般不堪,赖婆子猜想定是那婆娘在宫里招了祸罪,心里不免一阵窃喜。而鹬儿见了,欲去搀迎,却被她暗扯了袖子制止。

“别动。”她暗施冷眼,抓过鹬儿腕子,低声知会,“叫那强货自个儿过来。”

鹬儿倒是好心,别着手劲儿嘟哝道:“姑母……莫要这般。您没瞧见她像是招了病魔?”说着,欲去。

无奈赖婆子死攥住她手腕子,不肯松开爪子,横眉竖眼地骂道:“撂爪儿就忘的东西,忘了她平日如何作贱你?”说着,一把将鹬儿㧐得背过身去,又是一通低语,“老实搁这儿待着,只当没看见。”

“姑母……”

鹬儿话未出口,那胳膊又招来赖婆子一通狠掐。“你个贱胚子,老实站着,不许动!”

再说谢氏,这一道似是个酩酊的醉汉,摇摇晃晃,直苦得整个身子难拿不成个儿。头上,冠斜珠颤,大有摇摇欲坠之态。力按了太阳穴,朝那目头望去时,只觉着满目飞花,似有个邪魔当头咒骂,欲知何言却难听个囫囵。未出几步,险些栽倒。于是,便似个榻上的病殃子一般,吟吟唤起赖氏姑侄二人。

鹬儿听闻,渐感无颜按捺,便道:“姑母,夫人唤咱呐。”

赖婆子哼声冷笑,道:“耳聋的丫头盲眼的婆,管她死活!”

“鹬儿……”此时,耳边再次传来谢氏哀唤,“快来扶我一把……”

那声音痛苦至极,直听得鹬儿实在难以坐视,便猛地抽出腕子,跑去搀扶。其间,又满目关切地询问:“夫人,您这是怎了?”

谢氏苦不堪言,只管皱眉摆手,各中苦楚实难名状。可叹当日园中猛虎宅中狼,此刻却落个病猫水狗癞模样。

“姑母,您快过来瞧瞧,夫人这是怎了!”鹬儿一边面红耳赤地担起谢氏硕大个膀子,一边朝赖婆子有气无力地唤着。

赖嬷嬷闻声,满心晦气。旋即,又打那双熊眼里挤出二两虚情来,两步蹭作三步地前去搀扶。又一面观摩谢氏额上虚汗,一面拿情拿景地问道:“哎哟……夫人这是怎了?”

谢氏目如黄纸,一再摇头,硬是打唇齿里嘣出半分戾气,骂道:“也不知招了哪路邪气……这心脑似招了棒打蹄子碾……”说着,又苦苦皱起眉头,大气难喘。

赖婆子故作忧心耽搁蹭时,道:“夫人今日游湖,许是着了风寒也未可知。”说着,又朝鹬儿施以眼色,转眼哄骗个孩子一般,“还是赶紧上轿,回了府,老身立刻去请太医来为您瞧瞧。”

谢氏已无他法,听闻赖婆子这般安抚,无奈只道了声“也好。”说罢,便被赖婆子姑侄相携,上了车轿。

话说,那车轿一路向西南方向行进,出了城内通济门,过了淮清桥,渐渐驶进了乌衣巷。

车马在街市人流中穿行,听闻轿外人群熙攘,谢氏越发觉着心烦意乱。于是,便催促赖嬷嬷和车夫加快行程。

可那车子刚行进不到百米,谢氏就顿感似入了酒肆一般,周遭翻天彻闹,哄乱不堪。强定心神,又渐渐听闻人潮里传来一席谶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金绳玉缚,锢索衷肠;明争暗较,半斤八两。昨夜尚游玉宇琼楼;今朝还看惟余莽莽。闻此处,仲谋高筑石头城;举头望,六朝辗转孰称王?人皆羡,旧时王谢堂前院;须臾间,此地空留乌衣巷。来时泣,去时惘,无非是:嫉荣华,平生苦怨迟、迟、迟;弄乖张,转头视死惶、惶、惶。泣也罢,笑也罢,啼笑皆非真笑话!到头来一枕黄梁,空付与无中生有、痴心妄想!

此番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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