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但是，和方书宜相比，方尚书大概是有些真的顽固，且有些大男子主义。
如果方书宜是个男子，方尚书大概会很欣慰，但是，她是女子，做出这些事，方尚书才会如此生气。
方书宜很明白这一点。
她其实很无奈。
如果，方尚书待她不好，那么她或许还可以彻底死心。
但偏偏，方尚书待她不错，但又无法忽略他带来的一些关于男女之上的伤害，让方书宜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父亲。
如果她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大家闺秀，那么，方尚书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父亲。
可偏偏，她不是。
方书宜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的期望，而这些，是不被方尚书所允许，或者说——
是不被这个世道所允许的。
女子，似乎就应该活在闺阁之中。
方书宜失落于方尚书作为父亲，都尚且不能全心支持她，但她也无法恨方尚书。
他并不是一个很糟糕的父亲。
这是这个世道下的悲哀，并非她父亲一人的过错。
方书宜轻轻叹了口气。
“爹，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是方书宜，但也是方家的姑娘，我所做，为自己，亦为方家。”
方尚书被方书宜那态度有些吓到了。
但此刻见方书宜的语气又恢复平缓，他轻轻哼了一声。
“你能为方家做些什么？”方尚书说。
方书宜笑了：“爹，我们等等看吧。”
“我能为方家带来的，绝对不会低于父亲。”
方书宜说得信誓旦旦，方尚书……也有一些动容。
他的女儿，到底有多少能耐，方尚书也不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可是一想到，她是个女儿身……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好好做好方家小姐就是。”方尚书又冷下了声。
方尚书打方书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方老太爷那边。
此刻，方老太爷已经赶了过来。
他刚好听到了方尚书这句话。
方老太爷气了个半死。
“她怎么就不能为方家做些什么？要你老子我说，你女儿比你有用多了，方家的未来，不在你，而在你女儿身上。”
“方家小姐方家小姐，你是给她整了多牛逼的身份吗？你信不信你女儿能自己挣出个比你厉害一万倍的身份来。”
方尚书对此言不以为然，但是面对自己父亲，方尚书不敢说，只能低下头，乖乖应是。
方老太爷是真看不惯这儿子。
但也懒得说。
他看向方书宜，语气柔和下来：“书宜，你回去吧。”
方书宜大概已经坦然了。
她冲着方老太爷行了行礼，随后直接离开了。
等人走后，方老太爷也直接走了。
和方尚书说话，纯粹是气自己。
而方尚书呢？
他在心里犯着嘀咕，随后自言自语道：“不行，还是得赶紧给她找个婆家才是，否则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方书宜倒是不知道这回事的。
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毕竟，这方尚书一拿不了方书宜的主意，二不敢违抗方老太爷。
他也就只能在那边自己瞎嘀咕。
方书宜眼下，正为庄贵妃迁坟一事忙碌着呢。
此事即是她开的头，明安帝索性破罐子破摔，全部让方书宜自个捣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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