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贵人发丧的时候,柳绵去了。
宫里基本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毕竟马上要是谨妃,一宫主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皇贵妃董鄂氏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本就是柔情似水的人儿,只是垂下去的眼眸里,闪着常人看不见的恨意。
柳绵和一众答应跪在最外面,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听见皇贵妃婉转哀怨的声音说道:
“姐姐入宫时正是如花的年纪,如今正是盛开的好时候,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了呢?”
这话在阴冷空荡的大殿里,无端端的生出几丝丝寒意。
跟在董鄂氏依兰旁边的是她的妹妹贞妃,目光带着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姐姐。
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最后还是闭口不语。
静妃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直直的凝视这躺在那里的女子。
再也看不到她的笑了,明媚的,羞怯的。
再也没有人能在这孤寂的深宫里,寒冷的宫殿里,难熬的长夜里,同她相依而眠了。
静妃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亲吻阿棋朵的时候,她宛若小鹿般的表情。
圆睁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和羞怯。
自己邀请她一同沐浴的时候,她羞红的脸颊,像草原上最美丽的罂粟花。
那个在她身下娇气的喊着孟古青的女子,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
那个在雨中抱着她,说心疼自己的阿琪朵,消失在人世间了。
小皇后哭的很伤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熟悉的人死了。
她很害怕,目光不自觉的在人群里寻找柳绵的身影。
柳绵看到她通红的双眼,悄悄的做了一个只有两人才懂的手势,小皇后才收回目光。
谨贵人遗体的对面,正是佟妃。
她看着哭的伤心欲绝的董鄂氏,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牙齿,她想把那个哭的伤心欲绝的皇贵妃千刀万剐。
佟妃想,这个女人可真是手段了得啊。
董鄂氏依兰,有什么好伤心的,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这个枉顾伦理,水性杨花的美人么?
嫉妒的烈火灼烧着佟妃,这样重要的场合,她必须不能露出异样,只能低头,把帕子塞在口中,死死的咬住。
众人从清晨等到了日暮,皇上的谕旨才姗姗来迟。
谨贵人封妃的谕旨念完后,柳绵感受了自己身边年轻的答应主子,都露出了艳羡的表情。
虽然死了,但是死后的殊荣让人羡慕不已。
休息的时候,贞妃扶着面色苍白的皇贵妃坐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妹妹。”
贞妃担忧的轻声唤了一句。
皇贵妃目光褪去刚才的悲伤,目光灼灼的看着贞妃,在她耳边低低的开口。
“姐姐,你要帮我!”
董鄂氏依兰期盼的看着自己姐姐秀美的侧脸,紧紧的抓住她柔若无骨的手。
贞妃抬眼看着憔悴来了不知多少的庶姐,深吸一口气,不忍的开口道:
“姐姐,我不能,你看,谨贵人的尸骨未寒呢。我已经陷入了一个牢笼,不想在掉入泥潭了。”
依兰的眼神里全是失望和哀伤,“阿音,这世上只有你是我的亲人了?我一个人举步维艰啊!”
贞妃觉得依兰的绝望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可是不远处谨贵人的尸体提醒了她。
于是贞妃硬下心肠道:
“我一向胆小,只想安分度日,没有姐姐的宽广宏大的心胸和才华。我会被淤泥淹没的。”
依兰的苍白的脸越发的透明,似乎要融化在这阴冷的空气里一般。
贞妃看着她倔强的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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