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绵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旁边的书案边，胤祚在挂灯橘黄色的灯光里，写写画画。
似乎是察觉到柳绵醒过来的动静，抬眼就直直的望了过来。
起身把盆里的毛巾打湿拧干，在柳绵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轻轻的附在她有些慵懒的脸蛋上。
略微冰凉的水，迅速的赶跑了残存的睡意，等到柳绵坐起身，就看到桌子上的饭食。
一碗银鱼粥，凉拌三丝，还有几个拇指大小的点心。柳绵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顿时食欲大开。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胤祚亲手准备的，这也是胤祚在船上保持的习惯，无论多忙，晚上一定会给做好晚饭。
两人一起用完之后，在各忙各的，晚上听着海浪声相拥而眠。
胤祚搂着柳绵，脑子却异常活跃，算算时间，如今已经是康熙三十七年了，离开大清也有了整整四年时间。
如今返回到诃陵国，预计在秋季就能回到大清的港口了。
柳绵感觉到有些炙热，吭吭唧唧的的就要挣脱胤祚的怀抱。
胤祚却丝毫不见松手，只是耐心的拍打了几下柳绵的背部，就听见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俊美的脸庞在昏黄的马灯灯光下，露出了一个苦笑，这是自己细细守候着的姑娘啊。
容貌上佳，体态纤秾合度，面上永远有着各种表情，但骨子里的掩藏的极好的冷漠依旧存在。
(????)
第二日一大早，吃完早饭，柳绵就跟着一起下了军舰，鼻子里瞬间就充满了各种香料的味道。
功夫练的好，全都是困扰，常常被迫听不该听的话，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八卦，比如做海鲜极好的大婶和一个擅长游泳的水手不得不说的故事。
肥猫不在，她没法分享八卦。如果和春芳说，估计会吓得她花容失色，连大婶的海鲜都不会给自己吃了。
如今鼻腔里全是远处飘过来的各种香料的味道。只要功夫练得深，耳朵鼻子搞气氛。
这不，听了不想听得，闻了不想问的。就是不知道一会儿有没有不想吃的。
柳绵闻着香料，脑子里也在收集关于香料的信息。所谓香料，指的是豆蔻、胡椒、丁香等调味品。
明朝中期之前，这些东西价值等同黄金，郑和七下西洋后，低价带回了大量的胡椒，朝廷一度用香料来发放官员的俸禄。
直到五十年后的成化七年才全部用完。巨大的供应量，造成胡椒供大于求，曾经的“香料之王”的成色逐渐褪去。
明末陆地征战不断，海上海盗横行，加上康熙对待海运一直处于保守的态度，物以稀为贵，香料才再次开始有的市场。
胤祚之前就做过功课，知道爪哇这一带香料产量极大，所以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派了一只小船在前面探路寻找。
也是这次运气好，遇到了不长眼的海盗们最后的攻击。
在船舱里度过了一夜的妇女和孩子们，再次踏上这座罪恶的岛屿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第一个刺杀海盗头子的精瘦女人，脸上满是干劲的招呼着其他几十个妇女，其他的人眼底也都闪耀着期望的光芒，每个人背上都背着篓子。
“王爷说，让她们和船上的其他人一起去摘香料，除了酬劳以外，可以允许每个人下船的时候，带走一些香料。”
春芳到了柳绵的身边，轻声说道。
柳绵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一直陪伴自己的人，此刻脸上也有了被海风吹过的痕迹，肤色也没有在宫中那般白皙。
但是眼底的温柔和坚定依旧存在的，这次出来柳绵只带了春芳，春夏秋冬按着各自的意愿都做了安排。
四个人里，除了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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