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正房一片红烛翻帐,美梦银糜。
另一处的王恩泽却是愁云惨淡。
他在书房里忙到半夜仍不愿睡去。
急得他的妻子连着派了几波人来催他就寝。
最后动静闹得有些大了,把已经睡下的王程仪都惊动了。
听闻王恩泽这样,想他定是空山之事未决。便披衣起身将他叫来了书房。
父子俩秉烛夜谈。
王程仪道:“泽儿这是做甚,大冷的晚上不好好安歇,折腾甚。”
王恩泽看了一眼外面,更深寒重的。不由得有些几分责怪自己的妻子。
怪她大冷的天不好好地安歇,反倒是折腾得惊动了父亲母亲。
“你也别怪你家付氏。她也是为你好,即如此,咱们父子俩就聊聊。”王程仪道。
灯光下的他,眉目英挺,又正值壮年。
对待自己聪慧的嫡次子,他一向都很有耐心。
他总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希望他次子能够超越自己走得更远。
“父亲,空山之事已经全部敲定,只是儿子还没有想好。是否要把卷宗呈上去。”
王程仪平静地道:“朝廷表面平和,其实内里两党争斗日益厉害。
东宫那位已经连着出手了好几回,端王势弱,该出手就出手。”
这是王程仪第二次告诫王恩泽在该出手的时候出手了。
王恩泽说出他拉沈昀入局,本来以为可以多一条退路,但到头来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王恩泽叹息,说出他之所以之前干脆,现在却犹豫地原因:
“那沈昀滑得跟条泥鳅似的,此事恐怕还得儿子担着。”
王程仪对于此事远比王恩泽看得清,遂道:
“据我所知,他乃顾先生门生,顾先生自来就是太子一党,不必以他为念,他不会坏事。”
王恩泽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一向小心谨慎,害怕踩雷。
既有父亲这句话,他这夜也不算白熬了。
“梆梆梆……”外面传来五更天的梆子声。
父子俩相视一笑,索性今天是没法睡了,赶紧回房换朝服进宫才是正经。
腊月十一,京城已经连着下两场雪了。
现在正是化雪的时候,冷得很,众大臣们起得早裹得厚,都胖成了一个球。
看不出来原本的身形了。
武将那边因为常年行军骑马,锻炼着,火气旺盛,情况明显比文官好。
故而两方人马一旦相遇,虽然谁都没有说话。
但文官集团却还是发现了武官集团对他们若有若无的鄙视。
在这群人里面却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沈昀。
人家都裹得像个球,惟有他一身五品官袍穿着于身,衬得他身材修长笔挺,竟无半点臃肿之意。
有人不解,以为他是为了好看故意穿得少,出声讽刺:
“啧啧,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沈郎中当初中的是状元,怎地跟人唐探花比起美来了。”
这话是在讽刺沈昀爱美宁愿冻着,也要穿得少,众人听得齐齐发笑。
沈昀不理,只是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淡淡颔首,就在众人的注目下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所有人都指着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倒是户部尚书徐士阶却是明白其中缘由的。
其实他也有一件。
正是沈昀夫妇送他的。
他今日也穿了,不过因为他家夫人不知道他的羽绒服保暖至此,故而仍旧给他穿了厚厚的夹棉衣衫,这才让他也滚成了一个球。
不过他现在热得想要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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