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
城郊鸣起警笛声。
朝邢市的公安来到春蕊福利院时，下车看到的景象就是一尊黑面神双手抱臂站在大门的铁栅栏处。
年轻的实习警察小跑过来，当看到舒毅脸上的伤口时，眼底浮现出一抹诧异，但一对上对方仿佛想杀人的眼神，立马就怂了。
“先生，请问是你报的案吗？”
“是我。”
冰冷的语气，配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其实倒像是作案的嫌疑人。
小警官咽了咽口水，低着头不敢再出声，更不敢与之对视。
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警察看到这边微妙的气氛，于是走过来察看情况，而当看到舒毅那张黑着的棺材脸时，也不禁吓了一跳。
只是，怎么越看越眼熟？
江汉盯着眼前那张脸，突然一拍自己的脑门，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笑得跟过节似的：“舒少校，久仰大名。”
说完，舒毅还不满的瞥了眼站旁边手足无措的黎子彦，又补充一句，“说你呢，愣着干嘛，还不把工具给江汉，我赶时间。”
“这……”
被指名点姓干活，这下轮到江汉被整懵了，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听到对方的话语再次传来。
“哦，江警官你好。”
果不其然，一听到这话，江汉的脸色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旁边的江汉见状，直接一巴掌盖在了小警官的头上，连声呵斥道：“还不赶紧把铁锹拿过来挖土？少校的时间也是你能耽搁得起的？”
一旁的江汉注意到舒毅愈发阴沉的脸色，不由得捏了把汗，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招惹了这尊佛。
望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江汉连忙跟上去，那架势生怕被参一本。
“啊？”
只听他淡淡说道：“土里有福尔马林的气味。”
小警官连连点头，随即朝福利院的大门外跑去。
“是。”舒毅说着，便转身往里走，“我怀疑这里出现了私自进行土葬的行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彻底颠覆了黎子彦的畏惧，他看向对方的眼神里带着崇敬。
“黎子彦做事手脚不灵光，你来给他示范一回，让他跟着好好学。”
话音刚落，一声尖叫瞬间打破了平静的局面。
是个人被拆台，都或多或少会觉得难堪，然而舒毅却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自在，神色平静依旧。
江汉尽管不想动手，也耐不住对方冷冰冰的目光，只能不情不愿接过铁锹开始挖土。
“里面有一座新坟。”
一线城市的居民身亡后，一律不得进行土葬，这是去年年底颁发新律法，如今正值敏感期，上下对此事也抓得严。
“舒少校的意思是？”
不多时，舒毅将人带到老树下，用眼神示意地上隆起的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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