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边关,狼烟滚滚。
尸横遍野。
沈文宣望着满目疮痍鲜血,握在手中的长枪亦悄然倒地。
断了只胳膊的副将在旁汇急喘报道,“报将军,此次交战我军折损五万兵马,金国折损约亦两万精兵。”
五万,两万。
“失去的河镇收复了么。”
听到沈文宣沉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副将凝眉道,“已经派人过去占据了。”
此次战役已是沈文宣来此打的第十五回,前十四回输多赢少,眼见金人的铁骑就要越过雁门关杀到关内去,此番战役殊死搏斗才总算反败为胜,保住关内十三个城镇。
而最好的消息不是这个,而是金人派使者前来议和。
“哥,你怎么样了!”不远处,沈自永带伤骑马奔了过来,眼中一片焦急。
交战前沈文宣便派他带领几百精兵前去烧敌方粮草,对于游牧民族来说,粮草精贵,他们可以耕作的地太少,去岁冬天接连数月的雪也冻死了不少羊,仅靠着占领的东京远远不够数十万兵马的口粮。新
“将议和的文书拿来。”
副将连忙伸手送过,可抬手才想起那只胳膊已经没了,不禁又是一怔。
沈文宣见状,心中亦是沉痛,吩咐下去,“赶紧让军医为你治疗治疗,这几日不必出来,好好歇息。”
“是。”那副将应了声,却是无比失落的退下了。
对于行军打仗之人来说,失去胳膊便是失去了再上战场的权利,有多少战场之中断腿少胳膊之人随后都以惨烈的自尽结束生命。
沈文宣看着副将离去的颓废背影,心头不禁一阵苍凉,望着眼前的戈壁黄沙,南飞雁群。
这个仗,真的还要打下去吗?
可是,贪婪如金人,眼下议和到了满足不了的时候便又派兵,如此往复来返,受伤流血的不过是平民百姓罢了。
果不其然,看了议书后沈文宣一把扔到地上,面色铁青。
沈自永见状跳下马弯身捡起,待看了内容也是面色大变,“可恶!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金人议和的条件便是,割让十城。
这比打仗获得的还要多!
“禀将军,京中有密函。”
听到声音后,沈文宣突然下意识想起一个人来,待他打开后果然看见熟悉的字迹。
沈自永就在身后看着自己的长兄,只觉得来到边关的数月间,沈文宣变了很多,变的不爱说话,变的沉默,也变的更成稳老练。
“……”
“大哥,信中可说了什么?”沈自永以为跟家信有关便在一旁不住问道,“母亲过的可还好?慎儿呢?”
二太太自回京后便一直住在李家帮忙照顾四娘子生的慎儿,说来也许久未曾跟他们书信。
此信不是二太太写的,是沈扶音,想到信中所写内容沈文宣只觉两难。
“将军,又有信。”
接连几封信的到来让方才惨胜的队伍更有了几分低沉,沈文宣怕影响军心便让他们先收拾退下去,然后拿着信走到河边慢慢看了起来。
这条长白河往日最为清澈,今日却都是浑浊,浅淡的红色。
沈文宣就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了起来,上封信是沈扶音的,而这封是赵吉。
他俩虽排除万难一同走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可彼此的分歧也越来越多,一条路终是走出了两个分叉口。
“大哥!”一直跟随他的沈自永彼时忍不住站出来道,“你别再听那个女人说的了!当以大局为重啊!”
沈文宣合上手中书信,远远看向苍山飞鸟,眼中尽是萧瑟。
他跟沈自永来到边关数月,餐风露宿,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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