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如刀绞，是什么时候！是燕王妃死的那日，还是更早，是什么时候啊！
她在宫被关的日日夜夜里，她亦受了不少苦跟难吧！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
“四妹妹……四妹妹……啊……”沈从霜哭的泣不成声，引来无数人围观，而她丝毫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她已然崩塌，已然崩溃。
月离紧紧抱住她不住跟身边人说抱歉，随后将她拖上马车拼命驾驶，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再想到昨夜在乱葬岗看到她时，她一个人悄悄哭的模样，顿时，胸口一阵抽痛。
这一路，她真的，失去了很多。
而沈从霜只是麻木的坐在马车上，涕泪横流，纵然燕王妃死的时候她也不曾这样伤心过。
当她闭着眼，从前跟四妹子的一幕一幕便会在眼前浮现，那些好的，不好的，如今都成了回不去的。
“表姐。”
“霜姐姐。”
“姐姐。”
“……”
耳畔边不断回荡着她在各个时期对她不同的称呼，她待字闺中时，她出嫁从夫时，她身怀六甲时。
沈从霜痛不欲生，痛苦至死。
“啊啊！”
一声声嘶嚎伴着撕心裂肺的哭从马车里不断传出，而不断驾车的月离也在那刻骤然停下，扔掉手中长鞭，狠狠捶向车壁。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
李府，同样一片阴霾。
李晟已经好几日不吃不喝了，就这样看着四娘子的尸体，如今近夏了，天气温热，怕她尸首腐坏便挪了很多冰进来放着，然而屋里这么阴冷，他却只着单衣，旁人都冻的不敢进去。
“晟儿，真儿她已经去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李夫人站在门口心疼的看着，这段时间她跟着也憔悴不少，又是心痛四娘子年纪轻轻便身故，又是帮忙照顾才出生没多久的慎儿。
李晟一动不动坐在那儿，什么也不想说。
今天，是他陪在她身边最后一天，他只想安静陪完她这一段。
从此便是白骨黄土。
“慎儿，去看看你娘。”乳母抱着襁褓中的婴孩儿要进来的时候却见李晟冷漠的挥手，不许她进来。
李夫人便含泪带人走了，过会儿李清平也来了，这几日的缓和她情绪也稳定不少，可还是心痛，还是难过，失去陈氏这个亲如姐姐的长嫂本就让她难过很长一段时间，如今四娘子也不在了。
“哥……”
才喊了一句，便哽咽的再也说不出任何声音。
有下人来汇报，说是朝中各臣，甚到还有赵吉派来的人前来吊唁，可李晟都不想管，今日，是他为她送别的日子。
无关其它人。
“晟儿，听说，沈家的老夫人也不在了，今日是头七。”李老夫人不知何时来的，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她头发已经尽数花白，老态龙钟的模样跟从前精气神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她丧事当日你没去，今天是不是要过去看看。”
李晟恍若未闻。
过了会儿，李老夫人也叹息着离开了。
今天，是他陪她的最后一天了，娶她的时候曾也想过就这般夫妻恩爱，白首老到。
而今，他看着她尚还乌黑润泽的满头长发，是再也看不到它变白的时候了，甚至，他跟她之间只过了一次除夕。
有多痛？太痛了。
“王妃。”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动静，是不是旁人，正是二娘子。
她今日也亲自来了，只是走到门外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没去打扰，只是眸眸湿润的看着，看着。
“我与四妹从小一道长大，从前她爱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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