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你给我住手!”
“……”
最绝望之际,她突然想到那人,倘若他在,他会看着这一切发生么?她真的很想问他一句,值得么?为了他心中所谓的大业,牺牲这么多关心他的人,爱他的人。
她们在受苦,受难,他又知道么?
赵元修,不,是赵伯玖,沈从霜眼泪从眼眶里流下的那一刻,便再也无法原谅他!
*
在燕王妃被奄奄一息抬进屋里的那一刻,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也由城外颠簸的进了城。
这一路上沈扶音的心境可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她策划自救意图弄死赵盘,并按着所想的计谋步步实施的时候,在沈文宣与她相互传的书信里也不断得知京中的局势。她从未想过赵吉有一天会真正的担起大局,果不其然,才挑起大局没多久便被沈该接了手。
只不过,他能下定决心跟燕王反目已是很难了。
“就送到这儿吧。”
进了城后,她吩咐一路跟随的几个黑衣人,“你们继续搜找赵盘跟照顾他的那个女子下落。”
那日赵盘的确是被她推下楼,生死不明,可转瞬间那个照顾赵盘的女子竟抱着他逃了,那时也正恰好遇到沈该派去接回她的人,所以才不得其空,让对方钻空子。
可是,才几岁大的孩子,流了这么多血,不死也残了。
沈扶音做事向来讲究一个斩草除根,因而吩咐下去,再次遇到,不问因由直接杀了。
几个黑衣人闻言便又调头返身了。
“可是沈小姐。”
沈文宣那头派来接她的人也到了,诚然,此次是由沈该牵头逼迫燕王将她接回,可沈扶音早就将沈该的人马甩掉了,她可不是赵吉,不会受任何人的掌控,尤其是,当她再一次回到金陵。
这一回,她不再做任何人手中的傀儡,她要去做控制别人的人而不是受人控制!
*
来到沈府的时候,里面布满了清明的哀思,想来也到了要祭奠沈二老爷的时候。
许是因为她来的缘故所有沈文宣特意提前将府中的人都遣开了,清清寂寂,倒也自在。
沈扶音在通往他书房的月洞门里跟他恰好碰见,许久不见,沈文宣下颚都长了些许青茬儿,瞧着憔悴也沉稳不少,那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漆黑清亮,看到她的那瞬间亦变得有神。
“表妹。”
不过一声,沈扶音但见凉了数月的心又暖了暖,“表哥。”
“回来了。”
一路颠簸,想来她也吃了不少苦,整个人看着都清瘦不少。
沈文宣别去思绪,领着她进了屋,里面早有一桌子丰盛的佳肴,只不过,面对这些沈扶音没有心气去吃,而是不断问他朝中局势,沈文宣也一字不落的跟她说了。
沈从霜被抓,赵元修被禁,这于她而言应当是好消息才是。
只不过沈扶音的谨慎让她觉得一切过于顺水推舟了些,“过于顺利便会让人觉得不大真实。”
沈文宣望着满桌佳肴,与她同样看法中也有不一样的,“如今,朝中局势都尽在沈相掌握中,你要想与他抗衡,怕是也难。”
“表哥,早前让你做的事,你可做了?”
沈扶音叫他做的便是趁清明节给沈二老爷扫墓的事,召集跟沈二老爷生前要好的同僚大臣们,达成协议,一同抗沈。
“如今圣上不在城中,是最好的时机,正好又是金国来侵的好时机。”
“只要将沈该拉下马,咱们掌控赵吉便是了。”
听了沈扶音的话,沈文宣有所担虑道,“武安候他们都是沈该的人,怕是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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