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讨论此事的缘故,午膳都没什么人吃,沈从霜陪同四娘子等坐在那儿,看着热乎乎的席面变凉又被撤下加热端上来,但她始终都没动筷。
“罢了,撤了吧。”二娘子亦没什么胃口,吩咐小厨房沏些热茶端些瓜果上来。
“难为你们今日回来,便好好在一处说说话吧。”
看到大太太三娘子脸颊拉的老长便知她们心里都不痛快,二娘子便先起身离开,也是想将大太太三娘子支走,免得再惹事端。
她们走后,场上便只剩下沈从霜,四娘子跟沈扶音几人。
说起来,沈从霜跟沈扶音才是亲姐妹,可沈扶音却坐在四娘子身旁,而四娘子对沈扶音的态度也甚为依赖,一时,沈扶音不知该笑何是做何表情。
“小妹,你中午可曾吃了?”
沈从霜终于同她说话,也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想来她也是关心自己的。
沈扶音思此,反过来关心她道,“那你呢?阿姐你可吃了?”
俩人你一句阿姐,我一句小妹,听到四娘子耳中只觉得万般滋味,她算什么妹妹,人家的亲妹可在这儿呢,许是这个缘故,又或许惦念着丧事的缘故,她也起身借故走了。
“姐姐,你便跟小表妹叙叙旧吧。”
“好。”
沈从霜只好目送她离开,待她离开后下人也适时端来了热茶瓜果。
彼时,赵吉他们早已经用完膳跟沈该一块儿去看后花园中的假山石了,听说楼阁东侧有绿荫轩,小巧雅致,临水挂落与栏杆之间,涌出一幅山水画卷。
眼看终于无人,沈从霜思绪良久,终是问出了那句一直没能问出的话,“那日可是你代替二姐姐进门的。”
她说这句话时眼睛是看着她的,而沈扶音也大大方方的任她看着,随手端起一杯茶尝了两口,“是我。”
她竟如此坦率承认了。
一时,沈从霜不知该用何种目光看她,半晌才说了句,“为什么。”
为什么?
沈扶音低头那刻只觉得想笑,什么为什么?她进王府便能从正门,她便只能从侧门是吧?嫁的本就不如她,便是连排场她也要来管,只不过,心中虽如此想,面上却未表露半分。
“阿姐,我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能从王府正门风风光光抬进来的机会了。”
“便是如此,阿姐也要怪我么?”
沈扶音说这句话的时候,坦诚又不失心酸,她是她妹妹,便是五官里都有许多肖似她的地方,只要一看到她便会想起幼年俩人在一起的诸多画面,以及那失联的四年时光。
我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能从王府正门风风光光抬进来的机会了。
听到这句话的那刻,沈从霜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咽下,她说不出口了,她是她的妹妹啊,难道她真的能忍心去苛责她?
“二姐姐可说了什么没有?”
终于,她妥协了,只担心二娘子会不会因此怪责她。
沈扶音心下冷笑,面上却是茫然不知,“二姐姐没说,我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
事实上,她既然做都做了,又如何会怕二娘子回娘家告状?她越是告状她便越喜,闹吧,闹起来吧,闹起来让赵吉看看她娶的好贤妻,刚进门便给他找这么多事,让他颜面无存。
她要的,便是他家宅难宁!
“以我对二姐的了解,这件事她应当不会说,只是……”说到这儿,沈从霜以姐姐的身份告诫她道,“日后万万不能做如此失礼之事。”
“你是侧妃,她是王妃,况她又是你姐姐,待她多少尊重些。”
女子何苦为难女子。
沈扶音爱听不听也听了,点头道,“姐姐教诲的是,妹妹我都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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