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儿也没有说出来。
萧时廉知道这回,他赌对了。
“昨日甫喻兄将它翻与我看,我之前以为是我荒唐,我怎会有这样荒诞无稽的想法。”
萧时廉低下头,似是在嘲笑自己。
“可那样多令人怀疑的地方,”他忽地又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你为何与阿月那样的相似。”
萧时廉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阿月变得不再像阿月,而你…”
萧时廉看着她,眼里有无奈,也有痛苦。
他说,“那段日子,我快疯掉了。”
沈簇不知道,原来他早已生疑。
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似那裂开的土地,吐字困难。
“你…何时怀疑的?”
萧时廉没有打算瞒她,“阿月与我的生疏,而你,好似与我很熟悉,你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你随口而出的时廉哥哥,你知道我不吃甜,你喝酒却要问我同不同意,你吃糖葫芦从最中间的一颗开始。”
这些,足以让他开始怀疑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沈簇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不害怕吗?”
“害怕。”萧时廉毫不犹疑的回答。
他的害怕,让沈簇的眸子也暗淡了下去。
她黯然伤神的样子全都映在他的眼里。
“我害怕的是彻底失去那个女子,那个一心一意喜欢我的女子。”那个我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女子。
后面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不似她,表白心意的话随口就能说出来,他自小腼腆,喜欢一个人的话他宁可将它烂在肚子里。
“当真?”
她似是不大相信他。
“千真万确。”
他的那番话与他最后肯定的四个字,让沈簇的一双眸子又瞬间明亮了起来。
她欢喜的扑向他。
他在短暂的怔愣后,将她紧拥在怀中。
失而复得,破涕为笑。
“你是阿月,那如今的阿月又是谁?”萧时廉好奇的问她。
沈簇摇了摇头,“我也还没有弄清楚,二姐姐自从那回落水后便对外说自己失忆了。”
沈簇将自己的手塞到萧时廉的大手里,十指紧扣着。
她又道,“我有试探去问过,可我无法确定她到底是谁。”
“阿…”月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萧时廉及时止住,于是他问,“我该唤你什么?”
她已不是戚月,他自是不能唤她阿月。
沈簇望着他道,“我如今已是五姑娘戚曳,你就叫我阿曳吧!”
沈簇没有告诉他,其实她也不是阿月。
那本怪志异录中并没有记载那名女子究竟是何人,只说她的灵魂进入了这名生了大病的女子身上。
灵魂究竟来自何处,并未说明。
这件事本就够荒诞不经,若她告诉他其实她也不是阿月,她与这书中女子一样,不过是一缕魂魄穿越了千百年来到这里。
她不愿再将这件事情变得更加荒诞,她怕真的会吓着他。
“阿曳,你猜想她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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