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依旧靠着棺椁喝酒,看起来似乎没怎么变,但是到底是不同了。人的成长有时就是在一瞬间。
楚慕动作依旧随性可眼中不再是单纯赤诚,而是好像浮了一层薄冰让人看不真切。
第二天来祭奠的人很多,楚慕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试图从他们人的外表下看出他们险恶的用心。
楚慕跪在蒲团上,眼睑轻合让人看不出想法。
沈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青年挺直的背脊,孤寂又孤傲,像峭壁上独立的雪松。沈澜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慕这样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总感觉像是抓不住他一样,一不注意楚慕他就离开了。
好像冥冥之中被抛下过好多次才换来这一次次对于他的离开的预警。沈澜急迫的想要做些什么来留住他,他讨厌楚慕这样远离世界的感觉,这让他总是患得患失。
沈澜走上前端端正正的跪下上香,他向来和楚家感情深厚,心里也是真心实意的把楚霖当伯父把楚顾当兄长的,无论从哪方面他都该来,跟楚慕一同扶棺是他请来的。
沈澜跪在楚慕旁边没有说话,有时候无声的陪伴才是最该做的。这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
沈澜伸手拍了拍楚慕的肩膀,楚慕回头看着沈澜,扯了一个惨淡的笑,“太子殿下,待会儿留一下,我有事跟您说。”
沈澜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看着楚慕,可楚慕却并没有解释什么,对于这疏远的称呼,对于这让他感觉陌生的楚慕。
楚慕依旧跪的笔直,仿佛没发现他的一句话造成的沈澜逐渐暗淡的眼神。
终于等到人都走了,楚慕在这灵堂里跪了一天,现在依旧动作没变,只是那僵直的眼神终于动了动,楚慕深深地看着沈澜,半晌冲着他行了个大礼。沈澜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在当场,忙起身要扶起楚慕,可楚慕的话却让他的动作停在半空,不上不下。
他说:“求太子殿下为我楚家申冤,还我父亲兄长公道!”
每个字沈澜都认识,可深究起来的意思他又有些没听明白。
“慕慕,你起来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
楚慕顺着他的搀扶起身带着沈澜走到楚霖棺前,给他看楚霖青紫的指甲把自己的猜测一一告诉沈澜。楚慕说得愤恨没发现听到这些的沈澜越来越幽深的眼神。
他,心里知道是谁做的……
突然的指派,迟迟等不到的召回圣旨,指婚后的禁足……
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在他被禁足,没人护着楚家的时候,楚霖将军和楚顾就出事了呢?事情是真的能这么巧还是有人早就算计好的一个局,一个针对楚家的局。
或许楚慕想的有道理,但是他低估了我们皇帝陛下的自私的控制心,楚家明确站位太子让皇帝陛下感觉到了威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沈澜了解自己的父皇,所以一些楚慕还抱有幻想的,他能一下看清楚,这件事到底是借机上位还是预谋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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