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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砸砚焚书毁海棠(1/2)

作者:罱暮
萧越沉着脸出东宫,胸中好似冷雪滚水来回浇,直痛的他一颗心不知落在何处。

茫茫然在南池边站了会儿,空虚感从四面八方袭来,无穷无尽,无止无休,酸涩痛苦不堪。

这一刻,他不知道该痛恨自己还是痛恨她。

她本就不爱自己,三年也没生出情意,是他一直强求。这三年,她过的不开心,他也患得患失。

夏渊惶恐的立在一边,正要说句什么让圣上离开这是非地,萧越一拂袖进了咸池宫,径直到寝殿。

花梨案上坐着枝香桃木香架,依势成形,斜斜逸出,枝上桃花用粉玉雕就,开的灼灼,真的似梦。

花枝上坠了只精雕细镂的花鸟缠枝香薰球,正细细吐香,边上放着刚看了没几页的书,是她素日喜看的词,有两首用朱笔划了线。

寸寸微云,丝丝残照,有无明灭难消。正断魂魂断,闪闪摇摇。望望山山水水,人去去,隐隐迢迢。从今后,酸酸楚楚,只似今宵。

青遥,问天不应,看小小双卿,袅袅无聊。更见谁谁见,谁痛花娇?谁望欢欢喜喜,偷素粉,写写描描?谁还管,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第二首也是怨诗,划了最后一句。

终日思君泪空流,长安日远,一夜梦魂几度游。堪笑辛苦词客,也学村男村女,晨昏焚香三叩首。

求上苍保佑,天边人功名就,早谐鸾俦。应忘却天涯憔悴,他生未卜,此生已休。

萧越念了两遍他生未卜此生已休句,嘴角泛起冷笑,一抬手将书摔地下,“烧了!”

夏渊忙捡起那惹祸的书,好像捡起烫手山芋,忙出门一把塞小内监手里,“去去去,赶紧烧了!”

小内监捧着那书,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这个任务太艰巨,太为难人了!娘娘和圣上一时好一时闹的,这会两人不对付,一转头又相敬如宾,哪日想起来要书,要是发现书被烧了,圣上这火还不撒自己身上?

不妙不妙。

萧越一瞥眼瞧见那海棠花形的砚台,按捺了下,只觉得怒气阵阵上涌,一伸手将那砚台砸的粉碎。

那被砸的粉碎的海棠砚是贺兰成律前阵子来代表北朝所赠,此砚妙在自带西府海棠花开未开时的淡香,妙在石质纹理天然成海棠花朵,明若朝霞,胭脂点点,妙在蓄墨不夺海棠香,好像那砚就是海棠所化,永远在含苞待放时候。

据贺兰成律说,我朝新都名字刚定下来,贺兰部采石人便从山中得了一块奇石,于是星夜赶路马不停蹄送到了新都,以天降祥瑞贺新都。我朝圣上十分喜爱此石,百忙之中亲自打磨成砚,作为国礼相赠,以表睦邻之意。

这一声响惊的咸池宫众人里里外外跪了一地,不胜惶恐,不知向来清淡的圣上为何事怒气冲冲。

那绝世无双的砚台被砸的粉碎,上面刻的朝朝暮暮四字,朝暮分离。绝好的云州墨酣畅淋漓的四溅,连萧越的一袭青衫都被渐上点点滴滴的墨迹。

人总会有喜好,有喜好就会有软肋。

喜好对于平常人或许是件好事,可是对于帝王来说,喜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轻而易举就会被人利用。

君不见从古至今,上有所好,下必兴焉。

所以才会被元恪钻了空子。

元恪小子用心何其深沉恶毒,赤裸裸的拿捏羞辱他。

这厢宫人已将谢昭容安置在寝殿,太医院众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看上去焦心极了。

萧越站在院中,冷眼瞧着院中人,不置一言,瞥眼见墙边一株株海棠含情初放,开的肆意娇艳,他又按捺不住这一腔怒气,冷冷吩咐道,“砍了。全砍。”

夏渊忙飞快答了声是,急急给身后人使了个眼色,早有伶俐的宫人从小厨房取了斧头砍刀,七手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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