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锻铁房……
整个房舍包括院子,所有的物什都保持着原样,除了没有人。
人呢?
薛衣侯自觉理智在渐行渐远,身心颤抖,已经到了发疯的边缘。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聂老头、喜儿,你们到底在哪里?
“不对,还有一个地方。”仅存的理智,让薛衣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再多想,便再次扎进了聂老头的卧室。
卧室床铺上置有机关,打开机关,床铺翻转,露出了仅容一人进出的黝黑洞口。
洞窟距离地面足有十余丈深,若是不知底细的,想要找到这方秘处,绝非易事。
无疑,此洞窟,不仅容纳了剑庐之秘,更是极好的避难之所。
四周漆黑,但对于早就熟悉了此中地形的薛衣侯而言,并不存在难度,不过,他还是摸黑寻到了挂在一侧石壁上的火把以及备用的火折子。
点燃火把,单手握持,穿过狭长的甬道,直至二十丈,最终到了矗立有欧冶子石像的洞窟内。
火把放射出忽明忽暗的光芒,将并不算太大的洞窟照亮。
第一眼,薛衣侯的目光就聚焦在东南一角的阴暗处。
蜷缩成一团巍然不动的身影,对于此时的薛衣侯而言,无异于是最大的惊喜。
那是……喜儿,越云喜。
或许并没有察觉到薛衣侯的出现,又或者是睡着了,此时的越云喜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抱着双膝蜷缩一团的坐在角落里,脑袋低垂,几乎埋进大腿跟小腹的交叠处。
“喜、儿……师姐!”薛衣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声呼唤。
随着火把的临近,阴暗的角落被彻底照亮,不过因为长发遮掩,依旧看不到越云喜的面容。
“喜儿师姐,你怎么了,别吓我,你知道我很胆小的。”薛衣侯嘶哑着嗓子,自以为幽默道。
只是这番话,在他自己听来,都倍觉僵硬。
眼见越云喜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薛衣侯不由揪心起来,俯身间就欲查探个究竟。
可就在他胳膊伸出一半的时候,一股浓重的危机感突兀升起,不等他惊咦,便看到,“熟睡”的越云喜突然动了,一只手闪电般握向了身侧。
锵!
剑鸣声起。
直到此时,薛衣侯方才注意到,越云喜的脚下竟然还盘亘着一柄油纸伞,熟悉的油纸伞。
而越云喜赫然握住了伞柄,按动机簧的同时,从中抽出了一柄寒芒四射的细剑
越女剑。
寒星点点,如星辰,更像匹练,直向近在咫尺的薛衣侯射去。
噗!
别说事发突然,便是薛衣侯有所准备,如此距离,面对越云喜那如同鬼魅般的出手速度,要躲避也是小概率事件。
鲜血飞洒,岳女剑直中薛衣侯左肩胛,不过,却只是入肉三分,没等伤到骨头,便失去了力道。
强忍着剧痛,借着火光,薛衣侯终于看到了越云喜的面容。
不知何时抬起脸来的越云喜,满是憔悴,脸颊上更是糊满了干涸的泪渍,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双大大的美眸,正渐渐的恢复清明。
“薛……师弟?!”呢喃之声,透着虚弱,但更多的是怀疑,仿佛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是我!”薛衣侯努力的让笑容变得洒脱、阳光且坚定。
“是你,真的是你……哇!!!!”薛衣侯的坚定让越云喜再无怀疑,但片刻之后,便嚎啕大哭,一头扑进了前者的怀中。
无助、自责……
薛衣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越云喜此时的内心感受,怜惜之下,甚至忘掉了伤痛,只想着将其紧紧的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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