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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英不无好奇地说，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瞒的。
莲花说，说来话长，你奶奶在世的时候，就经常到老槐树下上供烧香。记得那年吧，皇帝运河里遭难，土地爷救驾。我正好在小闸口买东西，看见有个穿红色官袍的人，补服上绣着两只仙鹤。那人身材矫健眉清目秀，特别像你的爹爹。如果不是穿着官服，我真的会认错人的。那补服上的仙鹤我一眼就认得出来，只有你奶奶才会绣得这么活灵活现。那天你爹也见过那个人，而且他还从玉堂门口闪过，当时官府要捉拿此人，你奶奶不让你爹多嘴，骗过了官兵。
戴天英截住娘的话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莫非我就是传说中的槐王后代？
莲花接着自己的话茬儿说，你爹七岁那年来济宁找过父亲，不知为何你奶奶为老古槐披了红，上了供，就离开了济宁。回到苏州，在自己家的老庭院的青石板下挖出了许多的银子，又扩大了自家的园林，买了许多的良田，戴家从此更是富甲一方。当年你爹本来爱读书，你奶奶却一反常态，拒绝考取功名。等你爹稍大的时候，便买了船让你的外公，带着你爹和小舅在运河上跑船。此举当时是无法理解的，可这都事出有因。
娘，你的话把我绕糊涂了。戴天英知道娘是个下人的女儿，没有多少文化，说话有的时候颠三倒四，抓不住要领，他迫不及待地说，这和求功名跑船有什么牵连？
这有什么好糊涂的？当年秀芳的娘与你爹青梅竹马，可后来她家出了事，满门抄斩。你奶奶之所以摒弃门第观念，让我做她的儿媳妇？据为娘笨寻思，如果你爹当年找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人家必定要督促寒窗苦读，求得功名，步入官场。官场自有官场的规矩，一个连自己生身父亲是谁不晓得的人，怎好在官场站住脚？认祖归宗，光耀门庭，可是你爹的祖又在哪里呀！为了槐王不被奸人所辱，残遭杀身之祸，你奶奶便忍痛割爱毁了你爹的前程。至于跑船嘛，我想，每次跑船都要经过飞虹桥，只要一转脸便可以看见老古槐，他们父子便可以经常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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