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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玉堂开业

作者:马鹂黄鹂鸣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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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生意人的规矩,戴槐子备好三牲供品,提前三天便到里塘子街的财神阁,供奉财神老爷,除了烧香磕头,还给僧人捐了钱,赠了斋饭。

农历的七月二十六,黄道吉日,天气晴朗,艳阳高照,飞虹桥上扎了一个惹眼的彩门,一挂万字头的大地红,劈哩啪啦地响过之后,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煞是喜庆。

蔡清风、李三林,身穿福瑞祥精心制作的滚钱图案的紫色绸缎长衫,伙计们也都穿上了喝茶的衣裳,披挂着红色的授带。

玉堂的掌门人戴槐子,三十岁年纪,相貌堂堂,身穿大红底色,黄色滚钱图案的真丝长衫,铮亮的额头后面,写意般地甩出一条精致的辫子。清癯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刚毅,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如炬,蕴涵着无量的聪颖和智慧。高而挺括的鼻梁贯通于面部的中央,敦厚的双唇,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腮边时而深,时而浅的一对长长的酒窝,无不显露出他的歉和与包容。身材说不上魁梧又谈不上清瘦,英俊的面庞,潇洒的作派,既有王者风范,又似邻家后生,让人感到亲切而又自然。

打此间路过的人,见蔡清风站在门前,便前来打声招呼,作揖打恭,道个吉祥,顺便到柜台上买些适口的酱菜,表达一番心意。

三间门厦的正中,一溜青砖白缝垒砌的柜台,台面干净光彩照人,一把制作工艺细腻精巧的红木算盘,摆放在柜台的中央;左首是洁白的账单和打包用的纸经,右首是翠绿的莲蓬叶,散发着一股沁人的荷香。柜台内摆放着青花白底的瓷缸,里面冒尖的装着各类酱菜。红的、绿的、粉的,方的、圆的、长的各色各样,争着散发出诱人的酱香。

小土山杂八地变戏法的、挂门、评门、团门、调门、柳门都在运河两岸拉开了场子。王上山以武会友;武子松的相声、戏法拉开了架势;郑大拿、宋小玉、汪二泉的坠子,也敲得清脆悦耳;二桂的渔鼓、黑脆的落子、茹小辫的琴书、张小兴的评书,都想凑个热闹。就连东关栖流所的叫花子们,也闻风而来,早早地等候在一旁寻找着机会。

蔡清风犹如门神,让众人犯了嘀咕,蔡爷为一个小小的酱菜铺子费神劳力,在济宁城,还是老和尚坐轿---头一遭。不禁让菜刀帮、飞镖帮、丐帮、镇东关、西门霸、锁南郊、北蛟龙,还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无道之人,都犯了怯。

蔡清风何许人也?青帮里的大将,运河南北盖体窝里放屁---哧“吃”得开打得响,连各个衙门,遇事也开面七分。他不单单有祖上的产业,还有十八般武艺,刀、枪、剑、戟、斧、铖、钩、叉、鞭、锏、锤、抓、党、棍、槊、棒、拐、流星锤,样样威力无比,个个拿得起来,放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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