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这些?”宁春草朝姜伯毅吼道。
她心很乱,姜伯毅对她越是关怀体贴,她心里越发的难受。如果他不是她的姜大哥,如果他对她不是像现在一般好。她是不是……就能狠下心来,像杀了玄阳子,像谋算鸿喜的命一般,谋算他的命?
可现在,叫她如何下手?
宁春草摇头,“你是混蛋!你放我下来!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为什么……”
她被姜伯毅横抱在怀中一面捶打着他的肩头,一面忍不住哭了起来。
姜伯毅站在马车边上,一言不发。任她捶打。
绿芜在一旁,看的脸都变了。她在凌烟阁长大,还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任!何!人!敢这般对阁主的!就连阁主身边曾经侍奉过,传说十分得宠的姨娘们。也没谁敢如此放肆的。
谁人见阁主不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
绿芜觑了觑阁主的面,惊恐的发现,阁主脸上,竟然一丝怒气也无,竟是满目心疼宠溺的看着娘子。
绿芜连忙抬手揉了揉眼睛,最近熬夜疲累,眼睛都花了么?她是不是看错了?
“气消了没有?”姜伯毅在她耳边轻缓问道。
“没有!没有!你杀了他,我要杀你!”宁春草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姜伯毅。
姜伯毅无奈叹了一声,“好,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若要取,随时来拿。”
宁春草听闻此言,脸上忽而露出痛苦无比的神,她捂着心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无力的指了指马车。她不想再看到这个人,她走!
姜伯毅将宁春草放在马车上。
绿芜也赶忙跟着爬上了马车。
“照顾好她。”姜伯毅在绿芜身后说道,声音威严,叫人不自觉地就连连俯首应声。
马车缓缓而动,宁春草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绵软的倒在硕大的枕囊上。
绿芜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子适才说的话,并不是玩笑话,对不对?”
宁春草趴着不动,也没有理她,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般。
可马车车厢里,这么有限的空间,绿芜知道,她一定是听到了。
“鸿喜只能被娘子所杀,如今却死在了阁主的手里。所以娘子说,您要杀了阁主的话,并不是玩笑话,对不对?”
宁春草缓缓从枕囊上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绿芜。“是啊,我要杀了他。”
绿芜浑身一颤,面难看,“娘子……”
“去告诉他,毕竟是你的旧主。你告诉他,也是你有情有义,我不怪你。”宁春草说道。
她这是在逼自己,将自己逼到没有退路的绝境上。
绿芜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语气幽幽道:“娘子,我不会告诉阁主的。我不告诉他……您也是做不到的……”
宁春草闻言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苍白。
“是啊,连一个小小的鸿喜,我都如此费尽心机,如今又换成是姜大哥,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话音落地,她似乎想开了很多,仰面倚在枕囊上,深呼吸两口,勾着嘴角,笑容好看了不少,“何必一定要钻了牛角尖,如此逼迫自己,既然知道做不到。那便是命里注定,罢了罢了,命该如此,还徒劳挣扎什么?”
绿芜张了张嘴,目瞪口呆的看着娘子,看着娘子脸上溢出的笑容。
“我认了,认了。”宁春草抬手半遮在脸上,笑出声来。
绿芜眼中却不减担忧。
回到睿王府,宁春草就直接钻进了卧房,将自己埋在那宽大舒适的檀木大床上。
眼前一遍遍回现适才在僻静的小巷中发生的一切,变故来的那么突然,鸿喜竟然毫不迟疑的挡在了自己面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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