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初霁,天空一片湛蓝。
晓色已起,薄雾笼罩,几声鸡啼,打破天地间的沉寂。
空气之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让人觉得一切都是崭新的。
念及妖书一案,两人打点行装,匆忙上路,往沈府而去。
两人在路上行了一阵,听得众人议论纷纷,所论之事,皆是妖书之事。
已然驰出城郭,行至郊外。
但见一条曲折小径,幽幽北去。
此处距离沈府已然不过五里路程,两人疾步而行。
忽然,道路旁传来几声清脆响亮的佛号。
两人心中一奇,目光往前方望去。
只见前方岔道口处,一株苍松之下,坐着一个老和尚。
那老和尚见了两人,忽然起身,拄着禅杖,徐徐走来。
那一声声响亮的佛号,正是由他发出。
那老和尚亦朝两人望了一眼,径直朝两人走来。
那和尚行得极快,转瞬之间,那和尚已然来到两人跟前。
他将宽大的僧衣一敛,躬身施了一个佛礼,微微笑道:“阿弥陀佛!老衲想向两位施主大打听一个地方,不知可否?”
吕宋洋近前一步,道:“大师请讲,在下如知道,定当相告。”
那老和尚微微一顿,白眉一颤,道:“两位可曾知道当朝内阁沈鲤沈大人住在何处?”
此时,朱书媱正凝目望着眼前这位僧人,见他衣着朴素。眉宇之间,却隐约透露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深意。
朱书媱盯着他看了良久。忽又惊道:“哎呀,真巧啊!我们两人正要去沈大人府上哩!这样真是好极!你就与我们一道前去吧。”
一旁的吕宋洋亦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们此行亦是要去沈大人府上。大师不妨就与我们一同前去!”
那老和尚面带感激之色,袖一甩,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两位施主了。”
朱书媱摇着脑袋,伸出一指,指着那和尚,道:“我叫朱书媱,你叫什么名字呀?”
那老和尚淡然一笑,朗声道:“原来姑娘是江南富贾朱员外的千金。幸会幸会,老衲法号真可,只是一介游僧,微如草芥,轻似鸿毛,区区贱号,不足挂齿!”
听罢此话,朱书媱忽然咯咯的娇笑起来,说道:“你们出家人可真有意思啊!讲话总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的。就像背诗一样,真可和尚,哈哈,连名字也是这么奇怪!”
她自顾自笑着。忽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顿,笑声亦随之顿住。
她的眼睛里布满了疑惑。直望着那老和尚,接着又道:“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我爹呀?”
那和尚淡然一笑,道:“当年老夫为了兴建寺庙佛刹四处奔走。承蒙朱员外资助,在你年幼之时,老衲曾见过你,那时你尚在襁褓之中,还是一个女婴,未能记事。”
朱书媱若有所思,微颔螓首,道:“原来如此!”
吕宋洋愣了半晌,忽然目光一闪,走近真可和尚,面目之上,俱是敬佩之色,双手抱拳,道:“您就是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高僧紫柏大师,在下沧州吕宋洋,拜见大师。”
那和尚望了一眼前的吕宋洋,哈哈笑道:“老衲贱号怎就传到了少侠的耳中,不错,老夫正是紫柏。”
那老和尚竟是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紫柏大师,吕宋洋仰慕已久,今日见到他,心中自是激动不已。
紫柏大师是江湖之中饱受赞誉的得道高僧,他年少之时,性格刚烈勇猛,貌伟不群,慷慨具侠义气。
十七岁时,辞亲远游,本欲立功塞上,报效祖国,途经苏州阊门,因大雨不能前进,便投宿于虎丘云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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