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抬起眸子,看着洛唯依。>
他以为,她一直都不懂。>
或者说不愿意去懂。>
她果然很通透,什么都明明白白。>
洛唯依俯身,隔着轮椅轻轻拥抱着他:“司澈,遇见你之前,我从未爱过他人,也不懂什么才叫爱,可我知道,我洛唯依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生。”>
司澈抬了抬手,想紧紧抓住胸前这只白嫩如玉的手。>
可是他不敢,她说认定了他,就是一生。>
他怕抓住了这只手,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眼泪从眼眶滚落,滴在洛唯依的手上,冰冰凉凉的。>
“你要走,我不会拦你,因为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走后,我会带着寒儿独自生活,远离这些尔虞我诈,大概是生命活得最精彩的方式。”>
选择死亡需要勇气,活下去更需要勇气。>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却没有活着的勇气,可见他的内心有多绝望,多自卑。>
司澈默默的擦掉眼泪,仍旧不发一言。>
洛唯依继续说,“但在那之前,跟我回去,看一眼你的皇兄,你的孩子,你的江山,看看我,如果你还是不能改变心意,我会给你最好的药,让你无声无息的离开。”>
“那个世界没有痛苦,没有责任,你就不需要再逃避了。”>
司澈再也没忍住,转过轮椅,一把将思念了太久的女人抱进怀里。>
生怕她一秒又会消失不见,紧紧的抱着失声痛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对不起,娘子,对不起,我爱你,爱孩子,爱你们,我舍不得,可是老天不给我机会,我能怎么办。”>
“不要怪我,我很疼,我不敢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崩溃,我不敢说太多的话,我怕自己都忍不住心疼,我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你们母子。”>
司澈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在心上扎了一刀。>
疼得撕心裂肺,疼到扭曲。>
他没有那么坚强,做不到无所谓的乐观,长久以来的压抑,他的心早就病了,病得比他的腿还严重。>
洛唯依轻轻拍打着司澈的背,像哄司墨寒睡觉那样的轻柔。>
压抑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是在这一刻决堤。>
无声的哭泣最让人心疼,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司澈的脊背上,也印在他的心里。>
洛唯依小心翼翼的推开司澈,泪眼婆娑的凝望着他的眼眸:>
“我不怪你,跟我回家吧,我是神医,我能治好你,能照顾你,我不需要别人对我的好,也不需要世界的温柔以待,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便别无所求。”>
司澈的心理防线再次被击溃,他之前所有的坚持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他就知道,只要一碰到她,他就失去了原则和抵抗。>
就再也舍不得放开。>
“好,我们回家,回家。”>
醉千秋松了一口气,山下药铺能购买的药材其实是有限的。>
大部分有用的伤药都被储缘山买进囤起来了,以备打仗时的不时之需。>
所以司澈的伤才迟迟得不到救治,又不让他去储缘山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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