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侁等人,也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坐用公使钱非当’的理由。
曾肇、苏辙则连罪名都没有。
这事情本身就透露着古怪。
中年儒生仕宦多年,于政治倾轧,更是好手!当然清楚,这里面的水很深!
那伙计哂笑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
“也是可怜啊!”伙计道:“大好前途,因听信人言,不辨是非,毁于一旦!”
中年儒生听着,心中好奇不已,想了想,便道:“吾乃外地入京的官员……”
“初来乍到,于京师一切不知!”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几十个制钱,塞到了那伙计手中:“敢请足下,为吾讲一讲苏子由的事情。”
“若是足下愿意,吾必有重谢!”
伙计看到铜钱,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起来。
在汴京城,从来如此。
有钱就是爷!
给钱就有人肯帮忙办事!
何况只是费些口水?
他立刻笑眯眯的接过了制钱,然后将账本递给旁边跟着他的人,嘱咐后者去找船老大登记。
然后就对着中年儒生拱手:“原是官人当面!”
“我道为何今日一早起床,家门口的喜鹊便叫个不停!”
“原是那喜鹊通灵,知我今日要遇到贵人,便来报喜了!”
说着,他就将中年儒生,请到了甲板一侧,然后才问道:“不知官人想知道些什么?”
中年儒生想了想,问道:“敢问足下可知,那苏辙苏子由是因何出知?”
伙计道:“官人不知道吗?”
“那位苏官人,轻信他人之言,诬陷国家贤臣,朝廷自是要有处分!”
说着,伙计就与中年儒生介绍一遍去年的叶康直案。
说的是条理分明,仿佛身临其境。
许多内幕与秘闻,也是信手捏来。
自然,这里面真真假假,难以分明。
但却依旧叫中年儒生为之咋舌。
这汴京城的市民,确实是很喜欢烈武圣孝皇帝,不止心怀万民,更怜悯苍生!”
“想当年,重修汴京城,有司上书,欲强行拆毁皇城脚下百姓所建的民居,先帝知晓后,与宰相言:不可!此吾民所建之民居,其祖宗以来,血汗所凝,辛苦所建,是为民产、民訾也!”
“礼曰:虽善无徵,无徵不信,不信民弗从!诗云: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庶几夙夜,以永终誉!”
“吾虽不德,犹不敢使官府侵民居而不偿!”
“于是乃命有司,务必清偿百姓民居损失,然后才许拆毁!”
“当今官家,曾因此事,询问先帝,先帝教之曰:小子,百姓之居,黎庶之产,血汗所凝,辛苦所得……若其不曾犯法,则风能进,雨能进,独吾不能进!”
“此我赵氏所以王天下而德四方之根本也!切记切记!”
中年听到这里,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情况?
先帝?!
那个视财如命的先帝,会说这种话?
开玩笑吗?
前面的,还算合理。
后面那句‘风能进,雨能进,吾不能进’,是先帝会说的话吗?
中年儒生,咽了咽口水。
他很清楚,先帝只要大臣帮他捞钱,且从不管大臣们用什么办法,从什么地方捞到的钱。
但他也不敢否认,更不敢质疑。
只能弱弱问道:“敢问足下,这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那伙计道:“汴京新报啊!”
他瞪大了眼睛,像看稀奇动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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