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傻子。”景云骤然说。>
林冉丝毫不觉意外,冷静而克制的笑着,笑容比较方才,不曾有半分龟裂,她和景云对望,不闪躲,不咄咄,目光温柔,依旧平静。>
她知道,知道景云知道。>
景云这么直入主题,连缓冲的机会都不给,也是知道她知道。>
洞悉对方的两人,从出了林府大门开始,都没有掩饰,没有防备,为的不过就是坦诚相见。>
但……>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入你的局?”林冉看着景云,笑得眉眼弯弯。>
景云也跟着笑,“不是我笃定……”>
话说到一半,就被林冉打断。>
林冉云淡风轻的说,“你不应当说不是你笃定,应当说笃定的人不是你。”>
她问,“让你前来的人,是宫主吧?”>
景云目光一变。>
俨然是没想到林冉一猜一个准,那么快就猜到了他背后的人。>
林冉摆手,不是她机灵,实在是宫主太过心急。>
她前脚刚离开乾临宫,景云后脚就追了上来,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容得她视而不见吗。>
迄今为止,知道她身份的,也就一个宫主,想在她身上图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的,也就一个宫主。>
背后之人是谁,不言而喻。>
宫主委实也是个七窍玲珑心,表面大大方方放她走,背转过身子,就将景云送到了她跟前。>
他以为,有景云在,她就一定会妥协吗?>
他太低估她了。>
她喜欢景云不假,但也只是喜欢而已,还没到为了景云能豁出性命的地步。>
用景云做诱饵,未免太过自信。>
她这人啊,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狠起来,何止是铁石心肠。>
“回去告诉他,早点儿睡,梦里红尘万丈,什么都有,无需他费尽心思的求。”>
“今日我来,是自己想来,同他没有关系。”>
景云言语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精致锦盒。>
“这是你阿姐赠与我的定情信物,过于金贵,或许是你家祖传的东西也未必。她既然不在了,这东西,你便好生留着吧。”>
送给景云的定情信物?>
林冉听得想笑。>
自打当年一别,她和景云再也没有见过面,又是何时送出去的定情信物?>
这是欺她不知情吗?>
见林冉不接,景云又将锦盒往林冉面前送了送,“你看看吧。”>
林冉笑着接过锦盒,本是无所谓的,在看清锦盒里装着的东西之后,觉得面上有些凉。>
朱红的金漆锦盒里卧着一块红玉。>
那玉,很小的一块,只有拇指大小,通体赤色,红得滴血,没有任何的纹饰,却已经美得令人垂涎,堪称是玉中极品。>
林冉心中起伏,倒不是因为这玉的价值,而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玉,是弟弟林染的贴身之物。>
当年她和林染同一天出生,应了个儿女双全,又都长得粉粉嫩嫩的,惹得许多人羡慕。>
城中有孕在身的妇人莫不是登门拜访,说想要沾沾喜气。>
满月那日,宾客盈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听着旁人恭维的话语,父亲高兴极了,大醉之际,当着众人的面,将珍藏许久的红玉放到了弟弟手中,扬言他林府的公子,势必个个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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