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的话,从来都不会是玩笑,哪怕面对的是个傻子,他也说到做到。>
既然说了要人住进他的院子,那就一定要人住进去。>
可怜林冉,本来还打算同往常一样,离林尽远远的,结果什么都没做呢,就得日日夜夜活在林尽的眼皮子底下,就得时时刻刻都打起十万分的精神。>
进流离小筑便也罢了,偏生,还要将她安排了住在林尽的隔壁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免不得朝夕相处……>
站在林尽的房门口,眼睁睁看着一众下人忙着拾掇隔壁房,林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累。>
累,天天儿要面对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真心累。>
更心累的是,尽管心里面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她也得笑,还是有多傻笑多傻的那种……>
“你阿姐死了,你就一点儿不伤心?”林尽突然发问。>
听那语气,似乎真的挺意外她的态度的。>
看吧,狐狸又开始试探了。>
林冉回过头看着林尽,只管嘿嘿的笑。>
林尽笑了一声,无所谓林冉的态度,继续说,“你阿姐待你不薄,几乎是事事都护着你,而今她死了,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难过与不舍?”>
难过与不舍?>
说真的,当真是一点儿也没有。>
死的是她,不是她的弟弟,她没什么难过的,再者,她这活得好好儿,只等找着弟弟,姐弟团聚,何必难过?>
当然,这些话,林冉是不可能跟林尽说的。面对林尽,她能做的就是笑,不管林尽说什么,她都嘿嘿笑就对了。>
林尽也笑,“说真的,我挺好奇的,一个傻子,一个木头,面对着钱绣的百般刁难,和府中一众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的欺负,你们姐弟俩是怎么活下来的?”>
林冉保持笑意。>
也没做什么,就是眼睛一闭一睁,运气好,就活下来了。>
林尽笑意更甚,“事情没那么简单吧?”>
林冉笑。>
不复杂的,就那么简单。>
“到底是姐姐做戏骗过了众人,还是弟弟演戏骗过了众人?”林尽摸着下巴问。>
林冉再笑。>
他们都是好孩子,不会骗人。>
林尽刻意压低了声音,含着笑意问,“姐姐已死,到底是成不了气候,弟弟好好生生活着,很显然,弟弟更胜一筹,小傻子,你觉得我说得对与否?”>
对与否,林冉不想作评价,只是……>
丫的,平日里的高高在上、惜字如金呢?一连说这么多他不累吗?>
她脸都快笑僵了!>
林尽挑眸,“累了?”>
哪儿能呢。>
林冉笑得眉眼弯弯,两个食指互相摩挲,极尽天真。>
“阿姐……糕糕……糕糕……”林冉说,“吃饱饱了觉觉。”>
“哦。”林尽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来,“原来是这样啊。”>
天真之极,更甚林冉。>
“爷,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一着红袍的年轻男子从屋里走出,一面还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五官周正,身材修长,皮肤吹弹可破。>
这人,林冉貌似认得,又没什么印象。>
林尽介绍说,“这是上官府的梅大人。”>
哦,是他啊。>
和上官修一块儿长大,名为主仆,实为兄弟的上官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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