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打,起先还斯斯文文作势比划,末了发劲点落,真的动起手来。>
最后一场,帐里的胡床、矮桌、火盆盔架通通被吴军扫倒,自己却被打出帐外,撞倒巡戍卫兵。>
赵伏虎抱着头盔从邻帐钻出,大声道:“头儿!这是……安大人?”>
附近几名老兵跟着按刀而起,却见安大人随后走出,拍拍手掌灰尘,颊上有一小块乌青拳印,吴头儿更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不由发愣。>
“没事、没事!”>
安生用手背摁了摁颧上的破皮,怡然笑道:“我正同你们吴头儿聊天哩。诸位休息,诸位休息,都别醒着。”>
吴军低头啐了口血唾,扔去手里沾着血迹的头盔,目恶如饥鹰。谁都看得出安大人脸上那块印子是哪里来的,想起白日里与李伟的那场蹄间恶斗,果然吴头儿有随手抄起兜鍪打人的习惯。>
“再来!”>
他连说话间连鼻端都不住呼出血沫子,痰声浊哑,仿佛肺里开了洞。>
“……明日再来。”>
安生动了动牙床,确定没有脱臼。吴军发起狂来狠揍了他几拳,乾元真气尽卸致命的内家拳劲,却不能教几百斤蛮力凭空消失,自敬事府遭遇薛平贵后,他很久没让人揍成这样了。>
“你现在该做的,是呼吸吐纳,调匀真气。明儿胜算大些。”>
“……好!”>
吴军吐去满口残红,狠狠点头,拾起头盔踉跄入帐。安生快步追了进去,口里叨絮着“我有一部调息功法很厉害的,不如我教你”之类。李康看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片刻才转头对贺新道:“副头儿,你不……进去劝劝?万一再要打起来,俺瞧要出人命的。”>
“你嫌命长,我还想多活几年哩。”赵伏虎“哼”的一声抱盔转身,连理都不想理他。>
后来这事传开,居然大大提升了吴军在巡检营里的地位。士兵们见识过安大人孤身撂倒两百多人的能耐,一致认为敢单挑他的吴头儿非常带种,“居然没被打死”这点尤其令人激赏。当然耳语流传,难免不尽不实。>
吴头儿挥舞头盔扑将上去,两人又血战数千余合,战至惺惺相惜,才决定歇手睡觉……>
原本谣言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还有人信誓旦旦,说亲眼看见吴头儿化成了一头青眼大白雕,被安大人喷出剑光射下地来;对比安生一出手便打倒了两百多人,这说法似乎不是太难想象,应该也是办得到的。>
“吴头儿带种啊!”>
一名老兵回忆起来,不由得啧啧称奇,仿佛意犹未尽:“那股狠劲儿……啧啧,差点没把安大人的耳朵啄下来,想着都心寒哪!”>
“你那晚不是给抬回巡检营养伤了么?连咬耳朵你也知道?”>
“喏,这你就明白有多激烈啦!别说巡检营,越浦城里都听得见!激烈啊!”>
“去你妈的!”>
这则军中逸闻最后就到这里为止,但伤害已然造成。某日姑苏城专程找了他去,皲眉道:“听说你在野地驻营时,喷剑光射下一头大雕?如无必要,以后切莫轻易显露武功,身带军职,处事须更加谨慎。”>
安生莫名其妙,只得点头:“属下知道了。”>
翌日清晨,安生特意起了个大早,帐外吴军早已整装佩刀,正指挥手下拔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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