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凰以男装进了太医院。
身旁自有大宦官随行。
她想用什么药，都能用，不受限制。
有几个不明情况的太医前来阻拦询问。
她旁边的大宦官一瞪，冷冷道：“奉皇上的旨意！”
太医们都不敢说话了。
倾凰很快陷于忙碌，翻药材、查医术，不时在纸上记着什么。
太医院的人悄悄观察她，私下议论纷纷，想不通这人来太医院做什么的。
还这么年轻，能懂医术？
倾凰的进展确实不顺利。
哪怕暗暗动用了魂魄中潜藏的一丝神力，也只能查出那慢性毒的配方。
如何配制毒药，还需要时间。
倾凰就宿在了太医院。
宫人把这个消息报给景明帝。
他垂着眼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心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柔软了几分。
于是他的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带着点春风意味：
“随她去吧……注意着点，莫让皇后太过劳累。”
他自己仍是公务繁忙。
快要年底了，大小官员都要审评这一年的政绩。
各种奏折堆积如山。
幽荧趴在奏折上睡觉，替景明帝累得慌。
景明帝偶尔停下来歇息的时候，便盯着倾凰那副画，怔怔出神。
他内心是纠结而好奇的，迫切的想要记起点什么，来验证皇后所言是真是假。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于是就有些闷闷不乐。
直到征南大将军常虹，班师回京。
……
这是一次盛大的凯旋。
经过三年艰苦奋战，南疆那边的部落，悉数臣服。
常虹刚好赶在了过年之前回京，带来了喜气。
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好像忽的闹热起来。
景明帝更是龙颜大悦，例行赏赐。
三天之后。
常虹汇报完了南疆大小诸事，面色又凝重起来，欲言又止：
“皇上，臣还有要事想奏，能否密谈？”
景明帝看他脸上竟透着几分惶恐，顿时也正了正容色。
二人进入密室。
常虹说：“皇上当知，南疆那边，巫蛊盛行，多有邪术。”
景明帝颔首，静待下文。
常虹眸中含惊：“皇上，臣发现苗疆有个部落，竟有巫术能使死人复生！”
“什么？”景明帝神情一震，心头狠狠一跳。
像是被戳中了心底的秘密。
常虹道：“皇上恕罪，臣当时也以为是怪力乱神，荒诞不经，直到亲眼所见……”
他亲眼目睹——
部落圣女悄悄和一名青年两情相悦，可是族中不允，杀死了青年。
圣女悲痛欲绝，动用禁术，以自己的性命，换得青年复活……
景明帝凝着眸，目光有点发直，陷入沉思。
半晌，他才问：“这种巫术，如何施行？”
他又沉吟着摇头：“此等禁术，违逆天地，必然有诸多限制。”
常虹说：“是的。臣从部落长老那里得知，这种巫术，需要一命换一命。
而换命的人，必须心甘情愿，且和死者感情深厚。不然，尚有失败的可能。”
景明帝兀自沉思，面色微微发白。
忽然又问：
“死者复活之后，会如何？”
常虹一字一句：“行动如常！”
他一声悲叹：“可那换命的人，却要从此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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