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浴血城,沉浸在女皇是否答应后唐求娶的争论中。
文武朝臣,不管有罪无罪,一律在议政殿呆了一日一夜。
到了第二日的早朝,卿灼灼气色不错,群臣打着哈欠,眼底乌青。
武官还好,都是上过战场的,吃一点苦头倒不惧。
文官在议政殿硬梆梆的金砖上睡一宿,感受可就差得太多了。
一连数日,无人再提后唐求娶之事,更无人劝谏卿灼灼答应求娶。
众人心道,女皇定是在犹豫之中。
世上女子,任是谁,只要涉及婚嫁,想必都会细细斟酌。
卿灼灼虽为女皇,却也只有十八岁,反复斟酌,无可厚非。
炎冰在御书房与如意宫,问过卿灼灼二次,是否在斟酌?
然而,卿灼灼抬起眼帘,“并未。”
炎冰炎雪不知就里,不敢再问。
浴血城,向晚客栈。
小院中,近日客人挺多。
因西凉政令极好,女皇又是个爱民如子、不讲尊卑古礼的。
南楚、蜀国、甚至东昌、后唐亦有百姓来此做生意或是移居。
向晚客栈价钱公道,成为百姓首选。
南宫煜一袭青衫,坐在雅室中的轩窗前,冷面不语。
从窗口望出去,浴血城一片郁郁葱葱,景色宜人。
他缓缓低头,看着手中的长条锦盒,“你们二个站了半个时辰,有什么话想说?”
冷冷转头,盯着站在室中的乾坤,凤目不悦。
乾刚从盛京奔来,一身衣裳满是灰土,尚未洗去。
他犹豫抱拳,“主人,您再不见夫人,李泰恐怕就要亲自来迎娶了!”
二人有情,为何偏偏要受相思?
乾搞不懂主人,坤就更搞不懂了。
坤抱拳附和,“满城风雨,天下震惊。双皇并立,千古无一,这是何等大事。全天下的人都疯了一样议论。”
“盛京城已经在修筑桃花宫。独独您不肯现身。王妃要是点头答应了,您……”
他语意焦急,说不下去。
这要是答应了,便是主人想要兴师问罪,又有甚理由?
夫人总不能为一个死人拒婚罢!
南宫煜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游离,看清他们的着急,开口,“不急。”
垂首,他看着手中锦盒,冷漠不语。
窗外天气不错,西凉果然是最适合他的。
西凉边境,白马关。
一袭月白丝袍,迎风招展。
广袖飞舞,直如仙人。
太子轩立在高高的城关上,望着山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苦涩一笑。
七艺纱衣翻飞,恭顺立在他身后三尺之外。
七个人,衣裳样式相同,唯色泽相异,七张面容各异,唯气势相拟。
关下,不时有百姓仰头看来,好似惊觉了人间美景。
然,被人注视,太子轩却不觉高兴,反觉更加苦涩。
伸手入怀,将北齐皇帝亲书的国书拿出来,细细展开。
看清其上的玉玺与落款,太子轩温和的脸上,微微一怔。
他不是没想到此间。
南宫煜死,他以为卿灼灼剩下的良人便该是他了。
可惜,李泰比他先一步递出国书,求娶女皇。
天下惊慑,人人谈论,连偏僻白马关子民也在议论不绝。
这的确是一件华夏大事,只有李泰那样的盛世明君,才敢如此豪赌。
押下江山、押下黎民,只为心头之人。
“殿下,您还去么?”
柔软的嗓音打断太子轩的分神,琴儿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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