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烨看着竹西，他轻轻“嗯”了一声后，锁上了门。
竹西没动饭菜，她坐在地上，头埋在大腿上，虽一言不发，但已泪尽。
朱烨推门进来的时候，宋晚舟正拿着先前挂在榻上的画欣赏着，她就坐在那里，发丝随意垂着都像一幅标致的画。
朱烨没说话，把斗篷和过冬的衣裳放在榻上，宋晚舟也很安静，一言不发。
朱烨甚至觉得老鸨这次是不是在害她，不像之前绑架的女子般吵吵闹闹，这两个女子一个比一个安静淡定，之前的女子都是用药威胁，但没过多久都会自寻死路，朱烨不明白为何换了那么多女子他们都不服从，不愿意留在这里，眼前的这个女子和刚才被囚禁的女子都太奇怪了，让他的内心生了许多莫名的惶恐。
“这幅画是从等闲山庄买来的，很贵重，看完挂上去吧。”朱烨看着宋晚舟，像是随口提道。
宋晚舟把画放在桌上，抬头看他，“很贵么？”
朱烨点头，抬头时他看到宋晚舟笑得格外勾人。
“嘶”一声，宋晚舟把画撕了，朱烨震惊之余眯了眯眼睛，“美人，这画可要我赔不少的钱。”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朱烨进来时并未关门，寒风吹的宋晚舟发丝胡乱飞扬，有些雪也被风扫了进来落了一地。
今夜注定无月。
“今日救你的那个男子，你认识吧？”朱烨蓦然开口。
宋晚舟平静的否认：“不认识，想碰个巧合罢了，毕竟在这里逃也逃不掉，缺月也果真如传闻中那般，你的主子很不会做生意，这世上最不乏漂亮的女子，你应该去找那些心甘情愿来的。”
朱烨顿了顿，看着宋晚舟问：“你是谁？”
宋晚舟没回应，她把破碎的画卷起来出了门，朱烨没有拦她，也很确信她不会跑。
天好冷啊。
宋晚舟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寒意从皮肤渗进了骨子里，她用袖子把护栏上的雪推了下去，将画从高空扔了。
“很久之前做梦梦到过一位神仙，他一手仗剑，一手拈花，温柔的和我说，做你觉得对的事，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你的脚步。”宋晚舟踏进屋子看着朱烨，她的那双眸子仿佛是一把锋利刀，将朱烨无情解剖。
不得不承认，宋晚舟看懂了他。
“我可以把解药给你，但我不会放你走的，主子对我有恩，我也不会背叛他。”朱烨回答的很果断。
宋晚舟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朱烨内心的烦躁与纠结，朱烨也并不是这座磬音楼幕后的主人，他的内心是极具善良的，他只是替人做事，尽管他不开心，他不愿意害人，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日复一日闷声的活着，他没有窥见天光的机会了。
“对你有恩？他救了你的命么？”宋晚舟问。
朱烨点头。
宋晚舟轻笑了一声，“他是救了你的命，他是对你有恩，可是，他救了你又杀了你，他让你后半生都不能真正的活着，这又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我是你，我宁愿他不救我，这份恩情不应该成为我前进的负担，也不应该阻碍我的步伐，但它如今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它给我带来的只有罪恶，我并不接受它这份恩情，我宁可忘恩负义，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之前的那段时间，就当是报恩了吧。”
朱烨不语，宋晚舟看着门外忽然跌落的大雪块，萧楚河来了。
她并不是什么圣人，她今日忍着寒风劝解朱烨，只不过是为了让萧楚河更容易找到她。
“你自己好好思量吧，报恩和忘恩负义其实一模一样，皆在你的一念之间罢了。”宋晚舟送客的意味很明显了，但是朱烨并未离开。
“你说的很对，但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尽可以用手腕上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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