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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2/5)

作者:寐语者
凌辱一番也就罢了。毕竟是萧綦身边的人,如今拨给我做婢女使唤,已算给足我颜面,至多再被我贬去浆洗洒扫,吃些苦头。等我气消了,总还有机会翻身的。或许连萧綦也以为,我不过是吃醋犯妒,妻妾争宠而已……我端详着自己修削苍白的指尖,微微一笑。      他们到底是看低了我。      两个侍妾连我的房门也未踏入一步,立时被带走。      庭外传来杏儿与玉竹哭叫挣扎的声音,渐渐去得远了,声音也低微下去。      我走到门口,默然驻足立了一阵,回身正待步入内室,忽的一阵风起,吹起我衣带飘扬。      转身回望庭外,庭前夏荫渐浓,暮春最后的残花,被一阵微风掠过,纷纷扬扬洒落。      残花似红颜,一般薄命。      她们未尝不可怜,只是生错了命,自己选错了路,遇错了人。   如浏览器禁止访问,请换其他浏览器试试;如有异常请邮件反馈。   有人固然生错命,往后乐天知命,原也可安度一生;最可怜的,一种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另一种便是身不由己,步步荆棘,要么拓路前行,要么困死旧地。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是這般铁石心肠了?      我从众人眼前缓步走过,所过之处,人尽俯首。      一干仆从侍女立在旁边,自始至终,大气不敢喘。看着往日最得势的两人,就這样被逐出王府,从头至尾不过半天光景,我甚至不曾多瞧她们一眼。      从前一呼百应,人人折腰,却不过是敬畏我的身份;而今,她们敬畏的只是我,只是這个铁石心肠,强横手段的女子……或许,自我出生,骨子就流淌着世代权臣之家冷酷的血液。      从此后,這阖府上下,再没有人敢藐视我的威仪,忤逆我的意愿——除了萧綦。      我微微牵动唇角,可笑什么妻妾争宠,這种事休想在我這里看到,我也耻于为之。      我的姓氏和我身上流淌的血液,绝不允许我接受這样的侮辱——我等着看,看堂堂豫章王、大将军、我的夫君,如何来应对我的决绝。      (下)      案前已堆满了揉皱的废纸,没有一张画成。纸上勾出亭台水榭,芭蕉碧浓,樱桃红透,依稀还是旧时光景。我怔怔望了满眼的墨痕狼藉,心神再不能宁定。      五月,又是分食樱桃的时节……“树下分食樱桃,嫣红嫩紫凭侬挑,非郎偏爱青涩,为博阿妹常欢笑”。這歌谚,是京中少年男女常常吟唱的,曾几何时,也有那样一个少年,与我分食樱桃。      心神一时恍惚,手腕不由自主颤了,一团浓墨从笔尖坠下,在纸上泅开。      “又废了。”我直起身,将笔搁了,淡淡叹口气。      书以静心,画以怡神,可眼下的心绪,画什么不是什么,越发叫人烦乱。      我整日闭门不出,只埋头书画之间,叫旁人看来,怕是一派悠闲自得。      真是怡然自得,还是负气为之,只有我自己清楚。      一连几天过去,萧綦没有半分回应。侍妾被逐,好像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做了什么,他似乎也不在意。這件事,再也无人关注,浑若一块石头投进深谭,就此无声无息地沉没了。      一连几天,我甚至没跟萧綦説过几句话。他偶尔来看我,也只匆匆一面便离去。      有两日夜深时分,他悄然过来,我已经就寝。分明内室还亮着烛光,我仍倚在枕上看书,他却不让侍女通禀,只在庭前静静站上一会儿,便又离去。      他在外边,我是知道的,玉秀嘴上不敢説,只拿眼神不断瞟向外面。      我只佯装不知,熄了灯烛,侧身睡去。      他不过是在等我低头,等我先开口向他解释。      枯坐窗下,对着白纸废墨发了半日呆,不觉已是斜阳西沉,入暮时分。      玉秀张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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